“怎么会这样……”忆夏喃喃自语,怅然失神。
所有的香主堂主也是面色难看,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于他们而言,他们毕竟只是黑道群雄,自身独行的远比白道大门大牌的多,个人行事随心由性,不受束缚管辖,更别管理之力和御下之能,那不是自小就有严格约束下白道门派能比的,更不能与铁律下的军队能比。
在单对单的时候,他们不仅不会输,甚至身上那种拼命的气势远在名门正派之上,一旦在阵营对峙时,那种单兵作战的劣势就体现出来了,且不论单凤翩受的兵法教养,只风琅琊一人,昔日沙场无敌的战将在他身边,这边就无法抗衡了。
看看场中的人,若不是楚濯霄和楚濯漓的能力,他们只是乌合之众,能走到今日兄弟二人功不可没。
“我们该怎么做?”到了这一步,他们除了将目光投向盟主,再也没有其他办法。
能在绿林混的,她又怎能要求他们有良好的教养,有大局之观?
“走吧,去看看漓那边什么情形。”她率先动了脚步,朝着大厅外行去。
自动自发的,人群跟在她身后,遵从了她的话。
身处内院太久,她甚至不知道外面的路是什么样的,她索性慢了步伐,等着他上来。
此刻的他,必然是不会放过她这些日子的隐瞒。
果其不然,身边刹那多了道颀长,强大的气场隐隐覆盖了她所有的呼吸,不容忽视。
指尖微暖,已被包裹住。
她的唇角,淡淡一缕笑,迎上他,“不责怪我吗?”
手中力量更重,仿若无声的誓言,“责怪什么,难道责怪你隐藏性格,只为了骗骗与我睡几夜吗。”
窒了窒,她无声的笑容更甚。
他不是爱说笑的人,在这种局面下还会与自己开玩笑,可见他内心深处的愉悦。
“只要你回来。”他脸上浮起了浅浅的笑容,“就好。”
是啊,只要她回来了,他还在她的身边,就足矣,其他又何必多究。
于爱情,他是固执,这种固执的背后却又是一种单纯,单纯的只要她,不带任何其他目的。
“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吗?”他依然护卫的姿势圈抱着她的腰身,“我承受过‘摄魂术’破解时的痛,可是……”
可是他一直将她保护的好好的,没有刺激过她,没有让她想起任何不愉快的往事,她是如何觉醒的?
那握着她的手,突然紧了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刹那严肃,泛起了淡淡的杀气。
他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诛杀言陌容时你就醒了,是不是?”
她回握着他的手,让他感受到她的力量,这动作更像是默认了他的猜测,“不算坏事,你来的也及时,更给了我十数日的天真快乐生活。”
“只要你答应,我愿给你一世的天真快乐。”话语声停了停,忽然很轻很轻,“来生、三生、十世,都许给你,如果你要。”
“为什么不要?”她的声音很纯净,还带着几分天真的清亮眼神,问的如此无辜,一时间倒让他无法回答了。
本是深情款款艰难挤出一句话,完全在这个表情下没了凝重,她回答的那么理所当然,末了还调皮的挤挤眼睛。
他无奈的叹息,叹息声里分明是笑意满满。
有时候,承诺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深沉的伤感,即便在这临敌对阵的时候,相视一笑许定所有。
鼻端,忽然一阵痒痒的,她的手下意识的捂上,宽大的袖口遮挡了半边容颜,掌心中一片湿濡。
口中,咸腥的味道弥漫开,她强忍着,一口口的咽下。
这血,来的猛烈突然,若不是袖子的质地好,吸去了不少,只怕此刻的她早已是衣襟染满。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然瞒不过他的眼神,“怎么了?”
她摇摇头,无法开口说话,口中不断的有血,她只能艰难的咽着。
只怕是逃不过了,就算此刻能止血,她也没办法不被他看出一点痕迹。大家都是练武出身,对血的味道,感知最敏锐。
更何况,她反常的行为,更避不开他的注意。
当她的袖子被他拉开的时候,鹅黄上色的袖子上殷红一片,凝结成深色,层层叠叠的,煞是吓人。
他的眼睛刹那瞪大,手指飞快的点过她身上的几个穴道,“怎么会这样?”
血流终于被止住,她很随意的擦了擦,“最近不是吃就是睡,你看我喜欢吃春卷,天天炸春卷,可能吃的有点多,上火。”
这个理由,似乎像那么回事,配合着她无所谓的表情,再想起她如今的身体不似以前,真像那么回事。
“让我看下。”他的手搭上她的脉门,想要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