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完,他离开,神情已恢复自然,甚至还有些自得,沐景想了想,问道:“你还有别的通房吗?”
赵晔看了她一眼,挪了枕头下来躺好,不再理她。
沐景在他闭眼前推他,“最后问一个,你表妹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和你订亲的?”
赵晔沉默,久久才道:“你总会见到的,我睡了。”说罢就真的侧过头去闭了眼。沐景其实还有很多事要问,比如采心的,大表妹的,小表妹的,可想到他一夜未眠,便没再开口,让他睡着。
她又拿了书来翻,翻了两页看不下去,便轻声下床熄了灯,回床躺下。
他已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屋中灰暗只见微光,外面传来北风的呼啸声。她突然觉得有些冷,往他那边移了移,这才知他那边竟比自己这边都暖,不由欢喜,又靠近了一些才闭眼去。
醒来時,赵晔已在穿衣,沐景问了時辰,知道还早,问道:“怎么只睡这么一会儿?”
“还有晚上。”赵晔回,随后在丫头为他系腰带時回过头来:“我让人叫了十一过来叙话,你要见见么?”
沐景本想说谁要见他,可听赵晔这神情悠闲地“叙话”二字,一下子就想到了二夫人找她过去叙话的情形,便是二夫人端端坐着问话,她乖乖站着提心吊胆回话,一時大有举,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见。”
赵晟过来時还是高兴的,不顾下人领路,跑到垂花门内摘了枝腊梅拿在手里一路甩一路到厅堂,待进去一看,这才知道里面坐着不只有赵晔,还有沐景。
“那个,九哥,我尿急。”越晟预感不妙,说着就要出门去,堂中赵晔却说道:“我是要与你说明年春狩的事。”
“春狩?”赵晟再也顾不上什么沐景,立刻就跑过来拖了椅子坐在赵晔身旁。赵晔与沐景就随意坐在一张方形茶几旁,他一围,几乎将茶几围得严严实实。
“是不是我可以去?”赵晟极待地问。
赵晔摇头,“宗室之人虽多数能去,但仍是要稍稍有些勇武气才可入选。”
“我行啊我行啊,我很勇武?”赵晟立刻道,他认定九哥特意与他说这事定是有希望。春狩是皇上与百官上猎场围猎,到那時可不分尊卑,不分大小,只凭个人本事领赏,他向往已久,可最初年龄小不能去,后来年龄够了,入选名册里竟从来没有他的名字,爹与九哥都是同样的话:你又不会狩猎。
他也想试过学箭,可那箭看着向射得简单,真练起来却要臂力腿力什么的,又是提水桶又是蹲马步的,他练了两次,每次都只坚持了半天就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便再不敢去练。所以,他从来没参加过春狩,没进过围场。
“你在街上的确很勇武,听说昨日你带了五六人,跑到相国寺里到处逗弄女子,是么?”赵晔一边喝着茶,一边问。
他向来就喜欢无聊了去相国寺转转的,九哥向来就知道,自然不是去相国寺逗弄女子的事,赵晟知道,逗弄不算什么,逗弄了旁边那位才是重点,“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九哥,不是我,是那冯家的老四撺掇的,我也是怕在他们面前丢了面子。”
赵晔伸手摸了摸沐景的茶,说道,“冷了,换一杯。”
沐景点头,一旁候着的丫环立刻再上了一杯茶,要放到沐景面前時却被赵晔挡住,让她放在了茶几中央。
“给你九嫂奉茶道歉。”qnl。
赵晟笑:“九哥,你怎么听女人告状不听兄弟诉苦呢,我……”
“道歉了,再说春狩的事。”
赵晟打住话,乖乖起身捧了茶道:“九嫂,喝茶。”
这样的赵晟还真让人不能习惯,沐景轻轻一笑,接过茶。
赵晟立刻坐下,迫不及待道:“九哥,我是不是能去了?”
赵晔不急不忙道:“看表现,但凡有一次,让我知道你对九嫂不敬,春狩你就不用想,若是没有,春狩你必定能策马行在围场上。”
“真的,你不骗我?”
赵晔看看他,并不说话。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被动,赵晟便接着道:“我也能给爹说了让他带我进去。”
“那你便去说。”
赵晟蔫了下来,心想那老鬼才不会帮自己,他巴不得自己天天软趴趴的待在房里念什么“子乎者也”才好。
“好,九哥说话算话。”思虑之后,赵晟发觉在九哥面前他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不得不答应,最后怀疑地看看沐景,又道:“那要是九嫂对我有意见,有意诬告我呢?”
“那你就哄得她对你没意见。”赵晔简简单单回道。
赵晟立刻不满了,“九哥,你这不是明摆着只有信她不信我么?我是你亲兄弟,你怎能这样,没听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