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下迎亲队伍?”虽然事情在意料之内,但战千澈还是眉心微蹙,继而赶紧追问:“她走了多久了?”
“刚走半刻钟,怎么?那姓白的女子有什么来历?娓儿去了会吃亏?”
孙启年一心以为战千澈是在担心上官娓儿,毕竟从前战千澈与药王的交情他是知道的,也知道药王有意将上官娓儿许配给战千澈的事。
战千澈听他这么问,却也来不及解释太多,只是摇摇头道:“今日我还有要事处理,启年兄舟车劳顿,今日就让下面的人安排休息,明日再来与启年兄解释。”
孙启年知道战千澈心性,明白他一定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故而便催促道:“既有要事,战兄便快去吧,我这里无妨。”
“嗯,那我我先走一步。”
战千澈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另一头,戴着程季面具的慕岩已经接到了喜轿,邺国开国以来头一次有人以八抬大轿迎亲,县里的百姓很快便传开了,看热闹的百姓将街道两侧站得满满当当,市井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白浅凝和叶檀坐在喜轿中小声的说着话。
“我从未见过主子这样谨小慎微,若是换了他从前的性子,何人若是敢对他造成威胁,坏他婚典,他必定不会让那人好过。可是今日面对狗皇帝的眼线和上官娓儿,他却可以忍下心中的不快,谨慎迂回。主子他真的变了。”
叶檀回忆着从前战千澈在战场上骁勇厮杀,杀伐果决的样子,不禁感叹起来。
白浅凝听了她的话,心底也满怀感慨,她唇角含笑,说道:“那是因为从前他只是邺国王爷,凡事为朝廷考虑,以征战杀伐,攻城略地为己任。可如今,他是天下人的君,他怜惜每一个臣民,比任何人都清楚战火给百姓们带来的伤害,所以他想用一种更和平的方式来给百姓们创造一个新的纪元。”
“嗯,我和慕岩都会始终追随主子和夫人,终有一日,这世道会变成夫人常跟我们说的那个现代的样子。”
叶檀说话间眼前恍惚像是已经出现了那个人人安居乐业的大同社会,只是突然间原本走着的轿子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声,是上官娓儿无疑。
“姓白的,给我出来。”上官娓儿仍旧穿着她最爱的红衣,俨然像个来抢亲的新娘。
看着这阵仗,周遭围观的百姓中间突然间便炸开了锅,一个个的议论起来。
“这谁啊这?这是想来抢亲的吗?”
“谁知道啊,不过你想想那程公子是什么人啊?出了名的富贵子弟,有人眼红,上赶着想嫁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再说我看着这女子样貌也不比白姑娘差,保不齐程公子一并收了去,一场婚礼娶了俩儿,坐享齐人之福。”
“等着看吧,这好戏可比婚典有看头多了。”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眼瞅着喜轿落了地,把白浅凝给盼出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
伴随着周围压抑又亢奋的起哄声,白浅凝下了轿子,叶檀则留在了轿内。
她早就料到上官娓儿会来,所以并不觉得惊讶,只是心底还是不免有些无语,说到底若是没有上官娓儿搅局,坐在她前面跨马迎亲的人便是战千澈,她即便已经接受了此事的结局,但并不代表她就这样认了。
所以,白浅凝一下了喜轿便将头顶的盖头揭下,抱臂站在上官娓儿,故意加大了音量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官小姐,自己没人要便看不得别人出嫁,非得来搅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