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诊断,叶铸山确诊感染,穆广疑似感染。毕竟穆广的江上打渔人体质放在那里,他的症状比较轻。
消息传到国内,误传为穆广在非洲中了致命埃博拉病毒!
从第二天开始,在深圳证券交易所,“飞虹电缆”股票连续三个跌停板。从一百三十二元跌到九十六元两毛。
程少尘心悸之余,捂着口袋里六百四十万,给萨冰打了个电话问:“萨冰,你又立了一大功。这次我准备奖励你四十万。”
萨冰:“那太谢谢表叔了。能不能打到我账上?我妈生病了,我想回去看她。”
程少尘:“你妈生病也要不了那么多钱。这笔钱先存我这儿,等你结婚或者买房子的时候,连本带利一起给你。”
面对K线图上三根乌鸦一般的大阴线,郝非坐不住了。他打国际长途给穆广。穆广说:“我现在魂都没有了。叶厂长是我邀请他来非洲的,如果他的命在这里交待了,我怎么向他家里人交待?股票涨涨跌跌,跟人命生生死死哪能相比?”
“那你的意思呢?”
“随它吧。只要你把公司管了,我们的生产经营正常就行了。跌下去还会涨上来的。”
郝非:“你不想增发扩容吗?没有价位可不行啊。”
穆广叹息道:“我们在坦桑尼亚的项目太顺了,我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现在报应来了。我们只能承受。”
郝非:“穆董,我真正担心的是,你梦寐以求的东方油田项目,不能功亏一篑。股票暴跌,公司形象受损,项目推进难度必然增大。”
郝非身边,谷建邦接过电话:“大哥,我是建邦。我知道你的处境,可是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我又不能不告诉:路宇来电话,说在日本的强烈建议下,东方油田合作协议,中美日三国下个月就要签字生效了。”
“我们试产的海底光缆,”穆广喘息了一下,“我们的技术参数,跟项目要求的标准,这两者之间的吻合度,现在达到多少了?”
建邦:“最新数据是百分之八十五点二二,但是,有些事还需要你回来拍板。我想,你能不能把叶铸山老厂长留给杜江照顾,你先回来?”
“穆董,股票暴跌,是因为炒家造谣说你感染了埃博拉。”郝非又抢过电话说,“你回来,谣言不攻自破。”
建邦在一边说:“等于给公司注入一股能量,股价会报复性反弹。”
郝非:“你想,毕竟在上市公司中,我们的‘飞虹电缆’是电缆板块的领头羊。保持这个地位,对我们下一步竞争东方油田项目肯定是加分项。”
“我理解你们的意思。可是,”穆广很无奈,“叶厂长生死一线,我们的股票再跌,我也不能回去。还是那句话,股票跌下去还能涨上来,老叶没了活不过来。”
郝非:“东方油田项目你也不要了?”
这时,在穆广身边,杜江耳语:“医院打电话来,老叶的情况不太好。我们赶快去一下!”
穆广哆嗦了一下,但他像搏击场上遭到一拳重击一样,晃了一晃,甩甩头,咬咬牙,坚定地对郝非说:“要!肯定要!但是,股价跟它是间接关系。建邦的团队跟它才是直接关系。你让建邦接电话。”建邦接过手机,穆广语调悲壮地说,“建邦,我跟你说,东方油田项目里,必须有中国电缆。这不仅是我的梦想,不仅是我们这个团队的梦想,它是所有中国电缆人的梦想。别说我好好的在这里,就算我感染了,就算我死了,你也要把这个坛子领下去!还记得当年,穆慧为什么竭力推荐你到清华大学培训吗?为了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