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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岳飞饶州收张用,岳云筠州杀宋万(1 / 2)

话说岳飞擒了杨虎,平了太湖匪患,知张用、李成,纵兵祸乱江西,便领军赶去。张用一军正围攻饶州(江西上饶)甚急,岳飞即命刘皋带五千人马为前军先锋,王贵、汤怀、张显为第二队,自己同众将引主力在后开拔。王贵问汤怀、张显道:“大哥不叫你我做先锋,反叫老三去,是我几个本事不如他吗?”汤怀道:“不是这般说,大哥说牛皋常常大难不死,是个福将,才每每让他打头阵。”王贵笑道:“果然他倒有些福气。”

那牛皋领了先锋印,好个兴头,领人马一路赶到饶州,那州城却已叫张用占了。那守饶州城的总兵唤作谢子昆,领败兵逃出了城,找个地方安营扎寨,等候岳飞兵到。探兵见牛皋打的是岳字旗号,以为岳元帅到了,快马通报。谢子昆忙出营跪接,说道:“饶州总兵谢子昆,迎候岳元帅。”牛皋在马上答道:“谢总兵请起,我乃岳元帅帐下先锋官,副统制牛皋,元帅还在后面未到呢。”

谢子昆大怒,心说:“我一个总兵,倒与一个副统制下了跪。”气得出不来声,立起来叫左右:“把那个报事的探兵绑去砍了。”两边军士答应,便将那探兵绑了。

牛皋大怒,便叫道:“谢总兵,你一个总兵官,吃朝廷俸禄,几个毛贼都剿除不得,请我们来做甚?休拿一个兵丁来耍官咸。我们去别处扎营,你自去攻城。这个功劳,便让与你罢了。”回马转身,吩咐众军撤回。谢子昆大吃一惊,暗想:“他是奉圣旨来的,若在岳元帅面前说些什么,我如何当得起。”只得忍气上前,说道:“牛将军息怒,军中报事有误,应按军法。幸得是将军来了,报错了还好,若是贼兵前来,也报错了,如何得了。看在将军面上,我自饶了他。”吩咐松了绑,探兵叩了头,谢了牛皋。

牛皋扎了营盘,问了谢子昆张用的军情,便领军直到饶州城下。城门开处,早有一彪人马飞出。当先一员女将,年青貌美,坐下青鬃马,掌中霜月双刀,一身绿盔绿甲,内衬绣花白袍。牛皋大喜,对身边军校说道:“牛爷正缺个夫人,此女子貌美,待我擒来做个夫人,岂不快哉。”众军大笑,都撺掇牛皋去擒她。牛皋打马上前,说道:“小娘子请了。小娘子年青貌美,岂可在两军阵前逞凶,不如随我回去,做个统制夫人,安享清福,你看可好?”那女将大怒道:“你这黑厮,安敢无礼。”催马抡刀,来战牛皋。牛皋也不在意,舞双锏迎上,不料只战了不到二十合,牛皋已是一身臭汗,手忙脚乱。牛皋心中暗道:“幸亏这女子不是夫人,不然定是天天吃她的打。”见支持不住,使个虚招,打马便回。那女子恨牛皋言语轻薄,舞刀来追。牛皋这边,众军士一齐放箭,那女将无奈,退回城中。

牛皋见众军放箭阻了那女将,大喜道:“看牛爷拜了,你等如何不跑?”有军士答道:“牛爷一战就败,我等哪能次次都跑,反倒让人追杀,丢了性命。我等商议,牛爷一败,我等便乱箭齐发,阻住敌将,好护得牛爷周全。”牛皋笑道:“好,好,日后就这等行事。”有小军大胆,喊道:“牛爷日后安心吃败仗,有我等护着,断是无事。”牛皋骂道:“牛爷今日吃了亏,哪个都不许说嘴,不然再莫想请你等吃酒。”

过了几日,岳飞大军到了,牛皋上前迎接。岳飞问题:“你先到此,可曾出战?”牛皋道:“我去关前挑战,贼人见我,无人敢出战,还未曾战过。”王贵几个先到,早知牛皋败在一女将手下,也不说破,只是笑。岳飞情知他又吃了败仗,也不再问,吩咐安营下寨,当日无话。

次日,岳飞引众军来到关前,摆好阵势。关上鼓声一响,那女将领军冲出,列好阵势,那女将便来挑战。岳飞对众将说道:“我大宋军中,只听说当年汴京提举吕力大人收了个义女,唤作“一丈春”,勇武异常,可敌千人,莫非此女将便是,却是奇怪。”打马上前,叫道:“来的莫不是马皋将军之女,军中呼为“一丈青”的护国马夫人?”

那女将听岳飞叫出她的来历,不觉吃惊,问道:“你是何人?

岳飞道:“我是岳飞,当年在宗泽大人军中听用,识得马皋将军。”

马氏道:“你就是岳飞?家父和我义父都说起过你,你今领军来讨我,我自知敌不过你,却也要与你死拼一场。”

岳飞说道:“夫人放心,马皋、吕力两位将军与我都是故人,老友之女我怎能相伤。夫人当年又得高宗皇帝亲封的护国夫人,岳飞更不会为难夫人。只不知夫人为何在张用贼军中,殊觉可惜。”

马氏道:“岳元帅,都是造化弄人,世事难料。我已是张用之妻,今日与元帅战场相见,也是可叹。”

岳飞道:“岳飞断不会和夫人动手,夫人不如退回,叫张用出来相见如何?”

“一丈青”也不愿与岳飞相战,领军回城。

再说“一丈青”回城,与张用一说,张用大急,说道:“夫人,你好糊涂,朝廷剿我数次,断不会放过你我。那岳飞虽是岳丈的故人,他是奉旨来剿寇,怎会手下留情?罢了,待我出城会他。”当即点兵,出城来战岳飞。“一丈青”不放心,也随张用出城。

张用扎住阵脚,也不去与岳飞打话,跳下马,提条铁棍,冲上前喝道:“岳飞,休逞囗舌,你可敢与我大战三百合?”定晴看见张保立在岳飞马头一侧,张用不觉一愣。张保见张用,也不觉呆住。

且说岳飞阵中,早有一人按捺不住,跳下马,提条铁棍,飞跑上前喝道:“张用,郑怀在此,我来与你步战。”岳飞也要看张用本领,便退回阵中。

但见张用、郑怀二人,都是身长九尺,膀阔腰圆,各使一条铁棍,战在一处。往常两将相争,都是马战,招招杀人,虽是凶险,却不好看。这二人步战,闪展腾挪,上窜下跳,两条棍扫砸崩刺,招式百出,甚是精彩。两边兵将都是齐声喝彩。两人战了近百合,郑怀便落了下风。岳飞暗道:“这张用甚是了得,郑怀都敌不住他,若能收降他,为我所用,倒是个甚好的步军将领。”

眼见郑怀不敌,张保忽地大喝一声:“郑怀退下,我来会他。”抡棍上前换下郑怀,便来战张用。二人只战了七八回合,张用丢个破绽,跳出圈外,返身跑回,领军撤回城中。张保也不追,只站在那里发呆。

岳飞收兵回营,众将都说那张用棍法了得,郑怀虽败,也是赞叹。只是都不知张用如何与张保只战了几合,便败回了。都来问张保,张保却不作声。

岳飞心知有事,便道:“我今日有些疲乏,你们都各自回营,帐中人等都退下,我要歇息一刻。”众人都退出了大帐。过了半个时辰,张保进来,见岳飞坐着在看书,上前跪下,也不说话。

岳飞说道:“张保你起来,你哪须跪我,有甚事但说无妨。”

张保说道:“元帅,张用是我大哥,不知他如何做了贼寇。”

岳飞笑道:“原来如此,我是说步战棍法,你强不过郑怀,如何张用只几合便败给你了昵。张保,你父是前辈名将,我无缘拜见,只当老将军只你一个儿子呢,你又从未说过。”

张保道:“元帅,当年家父要诈降兀术,大哥与他大吵一场,也不听家父解释,便跑了出去,再未归家,不想竟在这里做了贼寇。”

岳飞道:“你兄不愿降金,便是个真豪杰。这些年战乱不息,他做贼寇想来也有苦衷。马皋将军我只有几面之缘,他在前方作战,只听说战败被问了斩,什么情形我也不很清楚;吕力大人任过汴京提举,后收了“一丈青”作义女,我倒是听说过,如何又成了你大嫂,恐怕颇有曲折。”

张保道:“元帅,我想晚上去见我大哥,不知可否。”

岳飞道:“这是应当,虽说你为兵,他为匪,但毕竟是亲兄弟,又分离了数年,你是应该去见见兄嫂。”

张保退下,待天晚了,独自出营,空了双手去城下喊门。

张保随兵丁到了张用住处。张用见他进来,叫手下都退去。张保见“一丈青”也在,跪下叫了大嫂。张用将他拉起,叫他坐下。“一丈青”笑道:“怪不得他只战了几合便败了,原来是叔叔。”张用问道:“小弟,你如何在岳飞军中?”张保便将自己先去了李纲处,后又被李纲荐去跟了岳飞,略说了一遍。张保问道:“大哥,这些年你去了何处,我以为你离家后定去他处投军抗金,怎到了这里?倒与朝廷为敌了。”

张用说道:“大哥这些年,也是一言难尽哪。当年我离家之后,本欲去投军抗金,哪曾想我宋军四处溃败。后有王善聚义兵抗金,我便投了他,后又随他投了宗大人。我因父亲降金,未敢让人知我身份。宗大人收编了我们,都封了军职,在河北袭扰金军。后来宗大人故去,我们在河北也艰难,便退过了河。哪知朝廷派的个汴京留守杜充,既无汴京可守,又无抗金之意,反拿我等当贼防,生了些事端,我等便反了。那杜充令马皋将军领军来攻,王善率我等打败了他,马将军不敢回去见杜充,便去投他一个老上司郭仲荀,却被郭仲荀以败军之罪杀了。你大嫂无处可去,便去找吕力大人,吕大人便收她为义女。我这里后来王善死了,我率军退到了两淮。吕力大人知我是宗大人收偏的,是被逼反的,便又招降我过去,并将你大嫂许给了我,让我驻军淮西一带。后江淮大战,吕力大人战死,我领军退守信阳。我军中上面派来一个统制,专横跋扈,我几个兄弟被逼杀了他,不想他是张俊的亲信。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那游寇巨头李成来邀,与我结为兄弟,我便领军反了,与他合兵一处,来了这里。小弟,大哥这些年四处奔波,两次为官,两次为匪,也是造化弄人哪!”

张保说道:“大哥,我到岳元帅军中,原本是要战场建功,博个功名前程。到了那里,元帅待我如兄弟,军中无论将校兵丁,岳元帅都视为生死弟兄。小弟因着父亲的缘故,更蒙高看,在元帅身边,做个护军亲随。又有个兄弟,唤作王横。我二人军中唤作“马前张保,马后王横”。小弟见岳元帅仁义,也不想去争那些功名了,只与王横护在元帅左右,保元帅周全。今日元帅已知你是我大哥,说你不肯降金而离家,是条好汉,让我来与你兄弟相见,间清缘由。大哥,以小弟之见,今国朝已立,天子已在临安,江淮又已大胜。大哥何不率军归顺岳元帅,一起效命朝廷,重振我张家的门楣。”

张用说道:“小弟,我两降两叛,又杀了张俊的亲信,朝廷如何肯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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