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自觉的分成两拨人前去阻拦刘悲与宁如雪,却无一人能追上,也无一人能抓住。
宁如雪飞过来就是一个横踢,踢在了将要对刘炎脊梁骨动手的阮浩言脑袋上,护在奄奄一息的刘炎身前,警惕的看着包围上来的小弟们,以及一旁袖手旁观的阮浩宇。
笨重的脑袋连带着瘦小的身体一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刘悲紧随其后,一脚踩在阮浩言肚子上,将他固定在地上,单手持剑刺向面门,随后停留在两眼间距之间不过一寸距离。
刘悲与宁如雪的配合行云如水、干脆利落,仿佛已经排练过多次一般,看得众人不敢轻举妄动,眼神在刘悲和阮浩宇两者之间徘徊。
阮浩宇直接无视了众人期盼的目光,甚至还后退了几步,让出原先的位置,让宁如雪能够不受限制出手。
对于阮浩言此刻的处境视若无睹,仿佛被踩在脚下的不是他弟弟一般,继续抱着手臂,呆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被人踩在脚下,阮浩言原先戏谑残忍的笑容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满腔怒火近乎喷发的暴虐。
先不说脑袋太过沉重,手臂如初生婴儿般大小,不足以支撑起脑袋,光是眼中的剑尖就能把他吓得不敢支起身体。
只能口中不断发出稀奇古怪的音节,希望能吓退刘悲,张牙舞爪,抓向他的小腿,看能否撕扯下一块肉下来。
奈何手臂过于短小,不撑起身体就挠不到肚皮,更别说能抓到刘悲的小腿了,就只能无能狂怒,胡乱挥舞着手臂。
看着这个布满了血管的硕大脑袋,孩子气的五官与之相比倒是显得有些拥挤了,正用凶狠的目光瞪着自己。
刘悲对此平静得如春日里的湖面,没有任何波动,阮浩言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恨意,即使当初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也没能掀起一丝波澜。
有的只是怒意,是因为阮浩言对刘炎的所作所为让他愤怒无比,怒火几乎快要化成实质,好在当时忍住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让他比起恨阮浩言更加痛恨自己,要是自己当时听从刘炎的话,也不至于让彼此的关系闹这么僵,也不用让刘炎每天为了自己受伤累累。
这一切全都归功于眼前之人,如此想着,手中的剑又往下了几分,仅仅只是下去了几分便又再次停顿了下去,可即便如此,还是吓得阮浩言哇哇大叫。
这就让刘悲开始犯难了起来,自己这一举动无疑是懦夫的表现,有这胆子,当时为何不敢动手?非要在梦中表现自己的勇气嘛。
再说了,同学一场,通过梦境对阮浩言实行报复,倒是显得太过小人之举,只敢在梦中放肆自己的懦弱。
可真要就这么放过他,这同样也是一种懦弱之举的表现,一时间进入两难的抉择。
在刘悲思考的期间,手中的剑未曾下去半分,握剑的手纹丝不动,林琅自以为无人能拿起的祖传宝剑,在刘悲手中重若无物。
最后他缓缓看向一众小弟,以及未被火焰照耀到,全身笼罩在黑暗当中的阮浩言,心念一动,所有人消失在刘悲视线之中,一丝痕迹也没能留下。
阮浩宇自始至终都在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哪怕自己即将消失,也没有行动的打算,就好像要消失的不是自己一样。
就这样,原本人满为患的小巷子内,就只剩刘悲一伙人以及正不断挣扎的阮浩言。
重重呼出一口气,刘悲笑了笑。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刘悲的笑容在阮浩言看来,如同刽子手执行死刑时脸上所带着的狰狞笑脸一样,愈发拼命的挣扎起来,与那时的刘悲挣扎时无两样。
在挣扎的过程中,他忽然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那分娩时被蚊子叮上一口的疼痛,外加手指头被砸到时钻心的痛,他没挺住,直接消散在巷子中。
刘悲没想到阮浩言竟会如此不堪,仅仅只是坚持了一瞬,就承受不住疼痛,直接消散了。
他只是将刘炎被折磨时所累积下来的痛苦,不间断的如数奉还给阮浩言,并没有加上任何私心,就只是这样而已。
做完这一切,巷子中就只剩刘悲三人。
来到对刘炎伤势不知所措正急得原地跺脚的小雪身边,对比了下身高,发现才刚到腰处,想着要不要恢复之前的模样。
不过他想想还是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为刘炎治疗伤势。
半蹲在其身旁,也不见刘悲有何动作,只是伸出小手轻轻一碰,刘炎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势连加载都没有,瞬间愈合,恢复如初,就连被鲜血浸染得发黑的衣服也恢复到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