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于自己有恩情的赵建仁也不愿告知。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阿。
“刚才确有一个公子前来。”
从摇椅上站起。
将烟枪放置一旁,毕恭毕敬。
“何事?”
赵建仁表情依旧冷漠。
“来见那林管家。”
“可遂了他愿?”
“自是如此。”
“甚好。”
赵建仁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即要离去。
“大人且慢。”
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
“此人自称名为林文,视之约年方弱冠约有五,面容姣好,衣着华贵,出手阔绰,不似本地人。”
“还有何发现。”
“观他脚步轻盈,必是从小习武,沉着冷静,家中定有显赫之辈。”
“此来目的,当是打探,若无差池,今日晚间,最迟明晚,必有动作。”
“知晓了。”
赵建仁推开房门缓步离去。
王奔的话让站在一旁的李锐是目瞪口呆。
“这是何意?”
李锐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自己刚刚还误以为赵建仁是要来收缴自己得来的“好处”。
一整日都和王奔在一起,形影未离。
师傅是如何得知赵建仁的用意的。
王奔只是泯然一笑,将一旁的烟袋拿起,重新坐回摇椅之上。
“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李锐挠了挠头,见师傅不说,只好准备洗漱之物,伺候师傅睡下。
另一旁,牢房之内,林管家看着眼前的两个饭盒异常不解。
“大人,这是何物啊?”
卓鑫微醺着双眼,手中拎着半壶烧酒。
“你家里人送来的吃食,怕你饿着。”
林管家更是诧异了。
自己被收押之时,已听得赵建仁下令封锁墨云坊及其产业钱财,哪里来的家里人?
“大人莫要说笑,小的何曾有这等阔绰的家人。”
卓鑫放下手中烧酒,打开牢房之门,对林管家这样的囚犯,卓鑫自是不放在心上。
便是自己醉酒,收拾这等老弱书生,也是手到擒来。
“这饭盒,一眼便是瞧出是银海楼的酒菜。”
“一年多都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酒菜了,你若不吃,那便便宜了我。”
打开饭盒,果不其然,尽是银海楼的招牌菜,红烧排骨,酱肘子,八仙鱼,葱爆羊肉,还有一壶酒,那酒自是不用说,一杯的价格就要赶得上卓鑫手中的一坛烧酒了。
“放下!”
卓鑫刚要伸手去拿那只酱肘,便听得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敢打扰老子用膳?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卓鑫骂骂咧咧,转过头来,看到的是赵建仁阴沉的脸。
“头儿,我不知道是你来了。”
一秒酒醒,卓鑫用着有些恐慌的眼神看着赵建仁。
虽是赵建仁对手下弟兄不薄,却也十分严格。
“若不是我,在你这牢内,还能有囚犯站在你身后不成?”
赵建仁声色厉荏,擅开牢门可是大忌。
莫不说这林管家是年老体弱之人,若是他手中藏有利刃,醉酒之际,也足以要了卓鑫性命。
“头儿,我知错,请头儿责罚。”
“如我不来,怕是你已成一具尸体。”
赵建仁的眼神就足以让卓鑫恐惧了,此话一出,更是让卓鑫惊出一身的冷汗。
“大人,此话怎讲,莫不是这老小儿?”
卓鑫还以为是林管家要趁酒醉之际,对自己下手,抽出手中佩刀,一把横在林管家的脖颈之上。
“你这老儿,我要你狗命!”
说着,手中刀就要下落!
咣当!卓鑫连人带刀被一脚踢翻在地。
“伤他一根毫毛,我要你狗命!给我跪在这,等着。”
赵建仁的命令容不得一丝的反抗。
卓鑫见此状,只得乖乖跪在地上,分寸不敢移动。
赵建仁若真要杀人,怕也不用偿命,似是卓鑫此等没有地位之人。
随便安一个罪名,就足够赵建仁先斩后奏了。
片刻之后,赵建仁拖着一条狗进了牢房。
这狗之前在一地主家咬死了长工,地主不愿赔钱,长工的家眷便告到了衙门,收了些许银子,钱多多便判了这条狗死刑,狗如何给人偿命?
赵建仁并非不忍狗死,只是不忍那家眷痛哭流涕的模样。
于是花了一两三钱银子从苦主手里买了这狗一条命。
虽是不多,却也是足够给那长工买棺材下葬之用。
将狗拖进牢房之内,卓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林管家也偏隅在角落里跪着,一动不动。
只见赵建仁将狗拖至饭盒旁,那狗三口两口便将饭盒中的美食一扫而光……然未出片刻之功,突然开始抽搐了起来。
口吐白沫,四腿乱登,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随后眼角充血,不消半刻钟便一动不动了。
这饭菜有毒!
看到一旁浑身抽搐的狗,卓鑫已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