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赵建仁冷笑,然后拿着一把椅子,放在木桩之前缓缓坐下。
“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我也没打算问你什么!”
“看你能慷慨赴死的情形,自然也知道你是一条硬汉。”
“既是硬汉,便说说你的姓名吧,你也算的上是我钦佩之人。”
赵建仁笑着,试图让此人放下心中戒备。
“王权。”
“王权,嗯……好名字……”托着腮,脸上颇带玩味的笑意。
“父母为你取如此名,自是希望你会有一番大作为,如何谎称林文,做得他人的杀手!”
“此名乃是大人所取,自然是应当效犬马之劳。”
“哦?不知是哪位大人,能够有幸与为壮士取名?”
“自然是......”
话将出口,才发现不对。
原是赵建仁在套自己的话,将头歪向一旁,便不再言语。
“哦?如何不说话了?”
赵建仁笑着,没承想,眼前之人竟如此直来直去,不藏心思。
若不是在此处,必定要结交这人。
“你不说便是不说,我倒是有些话说。”
“你为你家大人前来,要杀这林管家,而这林管家知晓你家大人和韩员外之事。如今这林管家未死,你便是不说,又何以保的了你家大人。”
哼!王权冷哼了一声,继续不言不语。
“我来说吧,杀害韩员外,是为私盐之事吧。”
说道私盐二字,赵建仁明显从王权的眼中看出了震惊。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晓。”
“莫慌,莫慌……”赵建仁笑着。
“韩员外之事,老爷命我三日内破案,明日便是第三日了,我与你敬重,便与你直说。”
“你若供出你家大人是如何与韩员外贩卖私盐,某得私利,又是如何杀害韩员外,从密道逃脱,我定能保你安然无恙。”
“这些器具,也是不会用在你的身上。”
放眼望去,这刑讯室之内,满屋的刑具弥漫刺鼻的血腥味,腐朽沉重刑具琳琅满目。
火钳,水鞭,老虎凳,指夹……一应之物,应有尽有。
“若你不言,我为保头上这顶官帽,自是要用些非常手段!”
“哦?大人可是要屈打成招?”
王权自是不怕,只是有些叹息。
“不然,兄台可为我指条明路?”
赵建仁认真的看着王权。
“兄台杀我捕快,劫狱,这两件事,就足以定了兄台死罪!”
“若是兄台招出幕后之人,不仅可以保你性命无忧,也可让你免了这些刑罚体验了。”
“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吧。”
王权将头偏向一侧,脸上尽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哈哈!果真是一条好汉,若非在这牢狱之内,我定是想与兄台喝上三大碗。”
“我欣赏兄台,所以才与兄台言讲甚多。”
“换做往日,早已将你强行画押,用上这里所有的刑具,随后再将你满口之牙打碎,让你不能讲话,此案便是结了。”
赵建仁在牢内环绕了几圈,缓慢踱步,轻抚着一样一样的刑具。
“若是如此,便遂了我的心愿。”
王权云淡风轻,心中毫无波澜,在昨日决定前来县衙之时,便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我自是知道兄台毫无惧怕,也是因此,我并不会对兄台采取如此措施。”
“既然兄台执意要为你口中的大人揽罪,那在下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之法。”
“又能保住我这顶官帽,又能让你如愿以偿,岂不美哉?”
“哦?愿闻其详。”
话说了这么多,
王权的心中也是对赵建仁有些钦佩的。
如赵建仁所说,若不是在这牢狱之内,自是要一同喝上三大碗酒。
“稍后,我会写好一封认罪书,上书兄台杀害韩员外与杨硕以及劫狱之由,兄台只需签字画押即可。”
“当然,上面自是不会出现有关私盐之事,也是为你家大人免去了后顾之忧。”
“兄台你看,如何?”
王权眉头紧锁,心中不停的盘算。
赵建仁的提议听上去自然是两全其美,但仅是因为欣赏自己吗?
“若兄台不愿,明日在下官帽自是会丢,但,想要从你查到你家大人,再查到贩卖私盐之事,虽是有些困难,需要些时日,但真相终将水落石出。”
“届时不仅你家大人要深陷其中,而仅凭残杀捕快之案,兄台依然是死罪一条了。”
“我同意你的提议。”
王权闭上眼,微抬头,仿是在思索些什么……
“哈哈,爽快。”
赵建仁爽朗大笑,用手指着王权。
“如果有办法,我会尽力留的兄台一条性命,那三碗酒,你是必要与我喝了。”
说罢,赵建仁转身离开。
不消片刻,便拿来了一张书写好的认罪书。
“签字画押,你我今日之事已了,带上枷锁,与你找间好的牢房。”
王权查看了一下认罪书的内容,确认未曾提及私盐以及自己大人之事,便痛快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赵建仁细细的观瞧,心中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