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认罪书收好,便叫来守牢之人,给王权从木桩上松绑。
带好手铐脚镣,按照赵建仁之意,取来一身厚重的棉衣,送进了一间牢房中之内。
这牢内果真会好上一些。
虽是依旧残破阴冷,但是石床上,有厚厚的一层破旧棉被。
谈不上舒适,却也不至于受冻便是。
突然,王权想到了什么……刚刚那张认罪书,有问题!
细细思索,如若那认罪书是刚刚书写好的,上面的自是应该有些许未干的墨迹。
然而那张认罪书上的墨迹,已然干透。
那便是赵建仁提前准备好了的,是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吗?
王权心中暗想。
还是这赵建仁早已将一切算尽,知道自己会同意画押,又或者是若不同意,便会用刑之后,强制画押呢?
不过自己既然已经将认罪书看得完全,也是自己的情愿之中。
便也不在乎那张认罪书,是否是提前备好的了。
“就如此吧……”
王权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便是希望自己真的能够给那个人顶罪便好。
另一边,赵建仁来到庭院之内,看到了杨硕的尸体。
“便是他自讨苦吃,丢了性命!”
赵建仁伸手,将杨硕瞪大的双眼合了起来。
众人肃穆,虽是平日里对杨硕不喜,如今毕竟已经死了,终是有些难过的。
而更担忧的是,明日县太爷的怒火!
“我知道你们在忧虑些什么。”
看着众人愁眉苦脸的模样,赵建仁猜到了十有八九是因为死的人是杨硕的缘故。
“杨硕之事,如果老爷怪罪下来,也是我一人一力承担,快三更了,诸位弟兄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安抚众人之后,赵建仁便独自回到了偏房。
大家面面相觑,无奈的摇了摇头。
目前之事只能如此,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众人皆自散去。
竖日清晨。
咚咚咚又是三声敲门声,因昨晚之事,王奔和李锐在门房之内,几乎一夜未睡,
这清晨刚刚有些睡意,便被这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而这敲门声,更是让王奔警惕了起来。
“师傅,又有人敲门。”
李锐警惕的询问。
“已然是晨时了,光天化日之下,想必还没人敢来劫这县城的衙门。”
“去开门吧,兴是有什么事情。”
李锐虽然不台情愿,但是师傅的话,自己只能照做。
披上外衣,穿上鞋,走到衙门大门前。
“谁啊,这么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锐没好声好气的说道。
“我是高硕,前来找赵捕头有要事相商。”
“高硕?”
李锐在一旁自言自语,这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
高硕!李锐突然想起来。
自己虽然没有见过高硕,但是这个名字今日在县城之内可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就是那个在韩府当画师,近日得到了李知府赏识的才子,高硕!
连忙打开门,直到看到高硕本人,李锐则是更加惊讶了。
这人看起来十余岁的模样,跟才子完全不沾边,李锐不禁笑了笑。
“小娃娃,这里可是衙门,随便冒充其他人,我可是要把你抓起来的。”
“我确实是高硕。”
仰着头,一对大眼睛,扑灵灵的看向李锐。
“行了,娃娃,你可别跟我玩笑了,你要是才子高硕,那我便是这扬州府的状元!”
李锐哈哈大笑,还用手抚摸着高硕的脑袋。
“看在你还是个孩子的份儿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快回家找你娘亲去吧。”
高硕听得此话,心中无语至极。
“大人若是不信,可去与赵捕头知会一声,若是赵捕头不见,那我便自行离去。”
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让李锐不禁有些怀疑人生。
莫非,眼前的这个孩童,真是才子高硕不成?
“那好,我可与你言讲,若是捕头不见你,届时可不是你自己回家,我可是要踢你的屁股!”
高硕未曾言语,只是微笑。
弄得李锐都有些无可奈何。苦笑了两声。
“得得得!我去给你问问。”
若不是知晓赵建仁脾气好,李锐是万不能来通禀的,但是走到偏房外,还是有些心虚。
看这娃娃就是来胡闹的,若是因此惹得赵建仁不悦,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想到这里,摇了摇头。
罢了,还是假意呆坐片刻,便再回去告诉那顽童叫他回家便是了。
正想着,门内声音响起。
“谁在门外?!”
早在李锐朝着偏房处走过来之时,赵建仁就已然察觉到了。
为了以防万一有人前来劫牢,或者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