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桔梗在皮肤上都能划出血来。
高硕赶忙拉着张岱离开城隍庙。
咳咳咳,呼呼……张岱一边咳嗽,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味道,实是有些难以接受。”
“哈哈哈,张兄,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说着,高硕拉着张岱来到城隍庙的后头。
果不其然,哪里有一大堆的草灰。
只是没有乞丐说的像是小山一般高那么夸张就是了。
“张兄,你看那是谁?”
朝着旁边一指,然后张岱顺着高硕手指的方向看去。
咣!高硕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张岱踹进了草灰之中。
“你!你在做些什么!”
张岱从草灰中爬出来,不由得心头火起。
虽然自己甚是赏识高硕,但是高硕此举,似是在捉弄自己的相仿。
“张兄莫要生气。听我给你讲来。”
“我便是要将你伪装成乞丐去见那傅云,他才肯给你医病,你现在的样子,换上这身衣服和鞋子,便是真的活脱脱的小乞丐了。”
哈哈哈,高硕还是憋不住笑,眉目笑意跃然,毕竟这黑头黑脸的,实在是太有趣了。
“我看这病,我不医也罢!”
张岱的火气还没有下来。
显然是因为刚才高硕的笑声。
“别别别,张兄,此次你听我的,回头,医好了病,来这里,我让你踹我一脚,我也尝尝这草灰的滋味,如何?”
“我当真是为了想办法让那傅云为你医病,所以才出此下策,张兄可莫要见怪啊。”
高硕连忙赔礼。
见高硕如此说,张岱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若是真为了自己好,便也未尝不可。
“我知高公子是为我好,在下只是气恼,便与我言说就是,缘何将我踢进这草灰之中。”
高硕连连作揖。
“是我的不是,张兄还请见谅。”
“现在,咱们可以去傅云哪里了。”
高硕拎着乞丐的衣服和鞋子,然后和张岱一同进了城内。
进城之前,高硕还取了些水,给张岱洗了把脸。
当然不是为了洗干净,要的就是草灰和水融合之后的状态。
那样子,真的是比乞丐还要乞丐。
将要来到傅云的门前,高硕便叫张岱换上乞丐的衣服。
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纰漏,便前去敲门。
“傅郎中在吗?”
“谁啊?”
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当是傅云的夫人了。
“小生高硕,特来拜见傅郎中。”
听见是高硕的名字,便连忙将门打开。
“夫人您好,请问,傅郎中在吗?”
高硕彬彬有礼。
“诺,就在那旁,正是在研究些新的方子。”
朝角落处一指,果然见到了傅云。
“先生!学生前来拜谒。”
高硕大声的说。
“原来是公子来了,快快请进。”
傅云放下手中的笸箩和药草,连忙上前。
许是刚才太专注,并未听清。
高硕便拉着张岱一同走进门来。
站在门口,便没有再多走一步。
“公子,这位是?”
见到高硕身边跟着如此一个乞丐模样的人,着实有些奇怪。
“实不相瞒,先生,刚刚我去城外走动,来到一处破庙,没承想那破庙的房梁松动了,掉下了几根柱子来,如果不是这位兄弟救了我,怕是此时我已经命丧九泉了。”
“哦?那便是公子的救命恩人了。”
“正是如此,我与他言讲,发现他说不了话,但是能听得见。”
“我见他一直咳嗽,想来应该是生了病,便想着带来让先生帮忙诊治一下。”
“哦哦哦,那便是快来,不妨事的,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干净的所在。”
高硕便拉着张岱走了进来,在院中的一处石桌旁坐下。
傅云便坐在一旁,开始为张岱诊脉。
起初,傅云脸上神色凝重,随后慢慢的舒展开来。
“这位小兄弟得的是痰疾,此病不难,回去将我这服药,喝下三日便能见效,十四日便能痊愈了。”
傅云将写好的方子递到了高硕的手中。
“那便是多谢先生了。”
高硕拱手,深施一礼。
傅云只是笑笑,并未答言。
“哦,诊金多少,我今日未带来,明日与先生送来。”
傅云摆摆手。
“诊金便是不必了,我不是说过,贫民不收诊,可是忘了?”
“对对对,学生都忘记了,那便是有劳先生了。”
“日后定当感谢先生。”
高硕便和张岱离开了傅云的住所。
看着高硕离开的背影,傅云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自是在诊病的时候就发现了端倪。
这人的痰疾,远未达到不能说话的地步。
而且,已经服用牛黄丸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