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掌柜的和伙计,剩下的都是在这客栈住宿之人。
安排人将客栈四处封锁,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毕竟这里死了人,所有人都有嫌疑。
“掌柜的。”
“小人在。”
“与我讲来听听,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庄主的话,此女子是下午来小店住宿的,出手甚是阔绰。”
“刚才时分,我听到有人大喊抓贼,然后又大喊了一声救命,便连忙从房间内出来,正看到这人,站在这女子的旁边,地上散落着财物,想来,此人便是凶手。”
“你可是及时从房内出来的?”
“小人就是穿了一双鞋,还是趿拉着,定是很及时的。”
“大人,在下是被冤枉的阿。”
张岱带着哭腔,满脸的愁容。
“哦?你如何冤枉,讲来听听。”
这庄主倒是不像那不明是非之人。
“大人,在下刚从外面赏景归来,刚刚走到门前,便听到有人大喊抓贼,我便连忙进门。”
“然后刚刚推开了门,就听到一声救命,然后她便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随后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将我撞翻在地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我当真不是那盗窃杀人的凶手。”
张岱虽然心中恐慌,倒是说的简洁明了。
高硕听着,心中已然有了个大概。
“大人,这小子分明是在胡说。”
掌柜的站了出来,一脸的骄横,语气十分的霸道。
眉毛上挑,已然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为何说他是胡说。”
“他!还有他!”
掌柜伸手指了指高硕。
“他二人今日暮时前来住店!”
“二人要了一间客房,还与我讨价还价,半吊钱的房钱,我收了四十五文,还是这小子一枚枚数出来的。”
“若是无钱,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要住二楼,便是去后院住通铺便好了。”
“而且这位小姐来住宿的时候,这两个人也在店中,那小姐还嘲笑她二人寒酸,想来是怀恨在心。”
“后又见这小姐甚是有些钱财,故而起了盗窃之意,然后被发现了,动手杀人。”
“定是如此。”
掌柜的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
从作案动机来看,确实是高硕张岱二人动机更大一些。
“大人您明鉴啊!”
张岱跪在地上。
“小人名为张岱,家中祖父,乃是广州巡抚张思远,这包裹内钱财,尽数是我从家中所带,因外出不方便漏财,这才住了最差的厢房。”
“我呸!就你祖父还广州巡抚张思远,我祖父还太上老君呢!”
掌柜的嗔怒。
“你一个广州人,来我这扬州作甚?便是随便编出一个名讳出来吓唬人,定是谎话连篇,我看此人便是案犯,那个人便是他的同伙。”
掌柜的说的愈发激动。
“你先莫要说了。”
庄主打断了掌柜的。
“你们这些人,还是否有人见过现场。”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有一人说了起来。
“大人,我有话要说。”
“哦?你是何人?”
“我的房间在这位小姐的房间旁边。”
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映入眼帘。
高硕观此人。
年及二十一二岁,他的身材阔而且扁,头带乌纱折上巾,脸上甚是白净,雪峰似高耸的眉毛。
小小的逗人喜爱的鼻子,面白唇丹,两只耳朵帆似地张开,胡须上卷。
两肩高耸,遒劲的手臂,穿得甚是华丽,腰系水红色北镇布马尾裙,细直的小腿,下着皮履。
举止大雅,那仪表真有霁月光风之概。
“哦?你都看到听到了些什么?”
“回大人话,小生今日休息的晚些,事发之前,听到隔壁有人交谈。”
“哦?交谈了些什么?”
“小生听言,那女子说道,你如何才来,等的奴家好是心急。”
“随后只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便听到隔壁女子大喊一声抓贼。”
“然后就听见猛地开门声音,好像是那女子抓住了贼人,然后便听了一声救命,随后便是滚落楼梯的声音,我连忙开门查看,大堂内漆黑一片,然后掌柜的从房门内出来,点了烛火,便看到那女子倒在血泊之中,这位公子,站在一旁了。”
“如此说来,那女子是将这贼人当做自己的情夫了。”
庄主神色凝重,眼神环视着周围的所有人,若有所思。
“点亮烛火之后,你都看到了何人在场?”
“小生在一楼只见到掌柜的以及这位公子。”
“再无旁人?”
“再无旁人。”
“那二楼呢?”
“二楼倒是许多房客都因为听到了响动而出来查看了。”
“有没有没出来的人?”
“这个当时太过于混乱,便是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