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氿宗。
随着酒老顾与剑老二人退走,整个寒氿宗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至于这二人身份,李闫年自然能猜到是陵川王朝余孽,只是不知二人没头没脑的暴露身份来到这寒氿宗,所欲为何。
无论如何,这两人实力皆是不容小觑,也从侧面反映出了陵川余孽暗中势力的强大,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当即,李闫年不拖延时间,此时已经在回去京都的路上。
此事要立刻告知李夜京,更要早做防备。
至于寒氿宗此事,李闫年并没有放在心上,那必然心存怨怼的上简国,更是不值一提。
大不了在其露出不忠的端倪后,覆灭了便是,一个不大的藩属国而已,让其真正纳入大京王朝版图,也不是什么坏事。
早在李闫年离开京都之前,李夜京便叮嘱道:“无论如何,保护梁奕的安全,若是难办,直接灭了上简国便是。”
李夜京十分清楚,浔瑶的只言片语便令自己受益匪浅茅塞顿开,她的朋友,在大京王朝自然不能受到欺侮,这可是浔瑶亲口所述。
很多时候,算尽天机的运筹帷幄,比不上更高境界修士的一拳一掌。
天地间弱肉强食,不过如此,何况如今大京王朝暗存隐患,让李夜京更是清楚对待梁奕的态度。
随着寒氿宗一事尘埃落定,梁奕等人自然也乘上林府灵舟,向京都林府而去。
至于孟皖与林语澧二人订婚一事,自然还是如期举行,由于寒氿宗护山大阵破损,需要李云鹫亲自修缮,是以到时候前往林府参加典礼之人,变成了李云鹫之女李蔺。
韦无乾的妻子。
还有那颠倒是非的袁修柘,不用李闫年开口,李云鹫亲自出手断了他修途,从此大道难行,还剥夺了其四长老之位,罚他寒山面壁三年悔过。
毕竟认可将梁奕当做替罪羊的,李云鹫也算是一个,虽说李云鹫不惧李闫年,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对袁修柘的处置便成了李云鹫给予大京朝廷的赔礼。
庙堂与宗门,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谁拳头硬谁说了算,其中弯弯绕绕,很是令人头疼。
否则当年寒氿宗前宗主李垣何不自己当皇帝?
林渊乘坐李闫年的御用灵舟,早已离去,是以如今林府灵舟之上,只有梁奕四人。
梁奕可谓是劫后余生,四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唏嘘,尤其是林梓儿,经过这一番曲折,更是依赖起梁奕来。
在林渊离开寒氿宗前,曾与梁奕单独谈过几句话。
林渊先是就此前一番举止再次道了一声歉,只不过其冰冷如铁的心肠,梁奕已是领教过了,更不用说当年他对林梓儿的所作所为,是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一番客套话。
事实的确如此,若不是看出李闫年对梁奕态度古怪,林渊根本不会将梁奕放在眼中,这或许便是当朝右丞相的权衡利弊之法了。
不过林渊之后的一句话,却是让梁奕记在了心里。
当时林渊望着他,平静的道:“我对林梓儿不待见,你应该知道。虽说我不愿承认她是我的孙女,但你若是与林梓儿结成连理,传出去也是我林府的女婿。”
说到这,林渊顿了顿,随即道:“你家境贫寒,所以你的实力,应该强一些。我知道你再过不久,便是十六岁了,十六岁的御灵中期,尚可,但在京都却是不怎么够看。孟皖与澧儿,如今皆是十八岁,问世境修为,你似乎差了不少。”
闻言,梁奕只觉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想要发笑,于是道了句:“修为、实力在这世间的确重要,但在林大人眼中未免也太重要了些,以至于用它来衡量情感。”
林渊面上不起波澜,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没有将这少年心性放在心上,只是转身离去。
这一番对话,梁奕本不愿放在心中,但却是不知为何想了许多遍。
自幼在于先生学堂蒙学的梁奕,情感启蒙自然也是自于先生而来。
在于先生口中,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似乎都极好极善,尤其是爱情,是世间最美的事物,如晨曦朝露,如淳淳春风,令人心旷神怡、宠辱偕忘。
什么门当户对之谈,于先生曾直言说那是狗屁,梁奕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如今对林渊的言语,也是如此认为,狗屁!
只是自己真正面对这般直言不讳、有些窘迫的境地时,梁奕还是觉得有几分意难平,至少无法坦然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