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无期称兴而来,却是有些意兴阑珊地下了崂山。他甚至都没有回到胶州大营,而是直接返回了青山书院。
金鹏在海面上勇闯天涯,跟那只海中巨鲲短暂接触之后,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浪了。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位大爷虽然是蓝天的主宰,但很明显没办法一头扎进海里变成鲲。同样的,海中的那个大块头再凶悍,也没办法长出翅膀,否则恐怕田无期也不能还优哉游哉地有力气骂街了。
妈的,什么“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都是扯淡!田无期第一次对自己的鲲鹏身法产生了怀疑。他在和素衣女子交手的过程中就发现,对方的身法不逊于自己,甚至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硬要说不同的话,那就是对方虽然没有鲲鹏身法如此瑰丽多变,却更加轻巧灵活。
这灵犀阁不是说拜的是菩萨嘛?那就应该是佛门。可怎么素衣女子的招式身法都带着道门的痕迹?再想到自己的师侄去岁在长安提到灵犀阁的时候有些支支吾吾,说得更是含含糊糊,难不成这灵犀阁和玉虚宫还真有什么瓜葛不成?
田无期带着一肚子的问号和窝火回到了青山书院。
回来的目的倒也简单,正是为了取留在书院里的昆仑玉书。这玩意毕竟有点分量,田无期并没有随身携带。他要给自己的师兄传信,质问下灵犀阁的事情。看到了那头鲲,田无期本能地感觉这里边可能有个坑,还是个天坑!他可不想傻呵呵地往下跳,得找个子高,身板壮的去抗才行。还有,那只金鹏突然出现在他身边,虽然没带来什么口信,但也十分怪异,这位大爷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到处闲溜达的主儿。纵然没有元芳,此事也必有蹊跷啊!
“东举(主),我们又要回家吗?崂山其实很好啊,有大海,还有一只好大好大滴鸟儿。”
“晤,那只鸟,啊,不,那只是鹏,是咱们昆仑山的守山神兽。以后你总会去昆仑山的,能碰到不少奇怪的家伙,金鹏只是其一罢了。”
“好七(吃)吗?”
“唉,你这孩子,咋就知道吃?这可是咱的守山神兽呢,那可是我师兄宝贝的不得了的上古异兽!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挺想知道的,应该挺好吃的吧,哈哈。”
“哦,好啊,好啊,等小橙子长大了,有力气了,小橙子去给东(举)主抓来吃。”
“晤,好,小橙子好乖啊~”
爷俩一边说着不靠谱的孩童话,一边回到了青山书院的后山。
按说,在青山最为嚣张跋扈的红孩儿回到它的地头上应该是一如既往地欢天喜地,肆无忌惮才是。但这次红孩儿快到书院的时候却显得有些眼神不善,脾气暴躁。越靠近后山,红孩儿表现越明显,甚至它的耳朵已经竖立得堪比一只兔子,不停地支棱着,大鼻孔也如老狗一般不时地东嗅西闻,浑身的长毛也竖了起来,极其地烦躁和不安。
平日里红孩儿一回到书院就自个儿一溜烟儿跑没影了,今天它却反常的紧紧跟在田无期身边,一步也不肯离开。
田无期一边安抚着红孩儿,一边若有所思地审视着后山。
这里是自己这几年的老窝,对这里田无期已经很是熟悉。虽说从去年开始,后山有了比较大的变化,但要么是下三路挖洞造实验室,要么是砍树造田,越发的平平整整,并没有什么奇峰险境。田无期并没有闻道血腥味或者是嗅到杀气,但他相信红孩儿的反应也不会是无的放矢,后山必有妖孽啊!
毕竟,要论起机灵和六识,田无期还真比上红孩儿。
孙成毅在后山的门口恭恭敬敬地等候着田无期。看着神秘兮兮的田无期和炸毛的红孩儿,顿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没有多问,朝着田无期施礼问好,然后老老实实地等待着东主的问话。
田无期看到孙成毅的大脑袋一如平常的安稳,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他又用六识扫了一遍后山,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或者是反常。
难道是王轮这熊孩子捣鼓出了什么幺蛾子?应该也不会啊,没有基础知识的夯实,比如牛顿爷爷的力学,诺贝尔大爷的化学,王轮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一步登天,从农业社会迈入工业革命,从而大跨步进入蒸汽时代。
虽然知道问不出什么,田无期还是问了下孙成毅:“最近书院可还正常?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是奇怪的事发生?”
孙成毅一脸问号,不过还是恭敬地回答:“回东主,书院一切安好。前些日子还有乡民在书院外边迟迟不肯离去,闹了些动静。辛千户带兵驻在山脚下之后,便一切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