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想问:这是承认首辅被太子殿下耍了吗?
瞬间,官员们知道《京报》为何人所办了。
除了胆大妄为的太子殿下,还有谁敢当面挑衅首辅大人。
“亏殿下想出让一帮老弱送报的馊主意。难不成还怕我等会为难送报人?”胡御史不忿。难道在太子殿下心中官员的品行堪忧吗?
都察院左都御史闵珪重重咳了一下:“胡大人,这篇《浅谈言官的嬗变》可是你所着?”
胡御史愣了愣,有同僚同情地递了份报纸给他。
“本人曾与胡御史品谈言官。胡御史言,人有好坏之分,言官同样如此。立国之初,朝中不乏一批为了皇帝成为英主犯颜直谏,甚至能死谏的言官。但时至今日,多数言官对官场**、官员怠政的风气不敢过问。甚至不少派到地方的巡抚欺压良善、勒索受贿。李广的贿赂名册上,都察院多少官员在册!呜呼哀哉!”
暴躁的胡御史一把抱起送报的幼童,厉声呵斥,“是谁在背后编排本官!”
“哇~”幼童放声大哭。
“胡大人消气,那么小的孩子知道些什么。”在同僚们的劝阻下,胡御史放了幼童。
但为时已晚。一个幼童哭了,其余的幼童跟着一起哭。年迈的老人也蹲下身子哭嚎。
大明门被哭声淹没。
一时间官员们手足无措。
“进宫!”一股气从刘健胸膛中炸出。刘健三步并作两步踏入宫门,像要把身后的哭声甩开。
李东阳收起报纸。品读版块上有一部分他的读书心得,他猜另一部分属于程敏政。粗粗一扫,其中有一处就是会试上的考题。李东阳怀揣着沉重的心入了宫。他打算散朝后和程敏政一起面圣。不能让太子搞乱会试。
遂安伯老脸涨得通红。他觉得前后左右的官员都在笑话他。娱乐版块上详细叙述了遂安伯府嫡长子一脉、他所在的嫡次子一脉为了爵位发生的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遂安伯敢用身上的爵位发誓,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是谣言。他绝对没有跪在梁兴面前叫干爹!谣言,都是谣言!
“遂安伯别生气。”惠安伯指着报纸上的白纸黑字道,“以上种种都为民间附会,汇总只为博君一乐。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遂安伯暴跳如雷:“他娘的信不信老子揍你!”
“够了!有胆散朝后去端本宫打一架。”英国公制止了一触即发的闹剧。
遂安伯丧着脸想哭:“国公爷,太子欺负人!”
“遂安伯都敢向太子的人下杀手,太子小小报复已经算是手下留情。换成是我,非得让你掉一块肉不可。”混在勋贵中的建昌伯目露阴霾。
建昌伯是张皇后的幼弟,太子的小舅。因为在宫里闹出了不好的事,许久没出现在朝堂上。张皇后靠“牛痘法”获得了大把大把的赞美,建昌伯顺势回归人前。
《京报》上,在紧随《谁说母猪上不了树》之后,是一篇科普“牛痘法”的文章。文章后附上连环画,能让不识字的人轻易看懂牛痘法的好处。
建昌伯决定散朝后走一遭端本宫,瞧瞧许久未见的外甥。
《京报》在官员中引起剧烈震动,在民间的影响更是巨大。
百姓们对母猪上树一事议论纷纷。大部分都不信。
结果,就在囚牛商行门口,从端本宫出来的内侍们在过路百姓的见证下,把一头半岁大的母猪送上了三丈高的招牌。
这下,母猪和《京报》都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