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端着收拾好的碗筷起身朝外走去,临出屋前道:“常武,娘说得对!
越是大事当前,咱们便越要小心谨慎,倘……”
“哗啦……”
话才说一半,便听屋外传来碗碟落地摔碎之声。
闻声,黄氏一惊,吓得站起。
常武却还后知后觉,笑着调侃道:“哥啊,你还说我呢!
这不是见了宝物,却一样慌了手脚!
这碟碟碗碗可有不少还是人家酒楼的,你看你……”
这话才说一半,却也再说不下去。
只因常文又缓缓退了回来,而他脖上还架着柄雪亮钢刀。
常文身后跟着七八个大汉,他们没有似评书中的那般蒙面遮脸,却一个个神情严肃来意不善。
常武一跃而起将黄氏护在身后,口中却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却见那些汉子一拥而入,除了一个领头模样的人依旧用刀子抵着常文外,其余四面合围而上。
常武有黄氏需他时刻护持,又有哥哥的安危惦记,眼下双拳难敌四手,没几下便被这群人制服绑缚。
这群不速之客翻箱倒柜搜了一圈儿,之除些碎银首饰外一无所获。
那领头的汉子笑着用刀拍了拍黄氏脸颊问道:“老太婆,说吧,宝物儿被你们藏哪儿了?”
黄氏怒瞪着这人喘着粗气,良久才道:“京城之地,天子脚下,你们这些人还讲不讲王法!
我们贫家小户有个什么宝物……唯一,唯一的那点儿银子,也被你们搜刮了个干净!
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愁的,你……”
“啪!”
黄氏刚才唠叨半句,那领头的壮汉却已没了耐心。
他毫无预兆便挥手一巴掌,直把绑跪在地上的黄氏打得仰倒在地。
绑跪在一旁的常武看得真切,黄氏口中和着血却吐出了好几颗牙齿。
“奶奶的!
爷爷面前你也敢胡说八道?
活腻歪了!
老子告诉你们,今天找不到东西,你们便谁都别想要活!”
常文见母亲被打却已顾不得其它,怒红着眼睛要挣扎起身,去和眼前这无耻匪类拼命。
可身旁的这几个陌生汉子却怎能让他如愿,他方才微微动作,膝盖便被狠狠踢了一脚。
常文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出声,却终归站不起来。
常武本就有些恍惚失神,见母亲被打便更是不知所措。就在他被迷茫、愤怒、不甘、委屈、愧疚诸般心思交替环绕时,那领头之人却又有动作。
只见他三两步上前,一把揪住黄氏头发道:“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黄氏是个聪明人,至少不笨。
眼下不说,这群人碍于目的,该不会灭口。
倘若说了,自己娘仨怕真见不到明天太阳。
可常武却不知娘亲心思,眼看着母亲又要挨打,直急的方寸大乱吼道:“莫伤俺娘!
莫伤俺娘!
那宝贝只我知道,她们不知情!不知情!
我先前想留着那宝贝儿讨房媳妇,便没告诉他们!
你如何逼问他们都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