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影率领的左龙武军训练有素,想要抓住逃跑的人,只要不是像安禄山麾下狼牙亲兵那样的精锐,还是会手到擒来。
真正让杨错吃惊的是,被他抓住的人。
“老洪?”杨错看清楚逃跑人的脸时,无比震惊。
他不是商人吗?
老洪也认出追捕他的禁军将领,一脸惭愧。
陈舒影冷哼一声道:“你口中的老洪并不是真名,真名叫阿史那承业。安禄山麾下大将阿史那承庆的同父异母弟。”
“安禄山?那……洪马倌呢?”杨错扭头看着陈舒影。
“死了!自知罪责难逃,很爽快的死了。”陈舒影大手一挥,数名如狼似虎的禁军一拥而上将本就狼狈的阿史那承业按倒在地,五花大绑。
知道“老洪”是奸细,杨错也没有出声阻止。
阿史那承业被强行站起来,推搡着朝囚车走去。
经过杨错面前的时候,阿史那承业扭脸看着他道:“杨兄弟,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朝廷的事。”
“我想,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杨错敷衍的道。
阿史那承业也听出来了,凄然一笑,走向囚车。
陈舒影在旁,等囚车走后,才道:“你千万不要被他的话蛊惑了。安氏兄妹在长安期间,就住在他家里。”
“哦。”杨错应付一声。
“别恍惚了,上马,去指挥衙门交差。”说着,陈舒影翻身上马。
杨错也跟着上了马。
他此时心里有个疑问,为什么安氏兄妹在阿史那承业的家里时候却不抓,等他们都走了再抓?
难道是皇帝指使的吗?
逮住安氏兄妹似乎更重要吧!
尤其是安庆绪,以杨错前段时间的了解,他是安禄山唯一像样点的儿子。
其他的儿子不值一提。
到了指挥衙门,径直到正堂拜见大将军陈玄礼。
陈玄礼正埋头书写着什么,听到他们走路发出的脚步声,抬起头来。
“大将军,属下已完成任务,前来交令。”陈舒影把令箭交还陈玄礼。
陈玄礼身边的幕僚接下。
“阿史那承业呢?”陈玄礼问。
“已打入大牢。”陈舒影答道。
“好。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
陈舒影扭脸瞥了杨错一眼,转身离开了。
与这同时,陈玄礼挥手示意堂内的下属回避。
等堂内只有他们两个人,陈玄礼起身离开座位,来到杨错面前。
“杨郞将,阿史那承业和你的关系不错,想必你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大将军,公是公,私是私。何况阿史那承业做了什么,属下完全不知情。”
“这是当然。如果你真的知情的话,就不会官复原职。”
杨错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大概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最好注脚吧。
虽然自己和安氏兄妹乃至安禄山集团关系并不和谐,但是站在朝廷的视角,又居然和阿史那承业关系极好,叫人不得不怀疑。
这样一想,派他去抓阿史那承业就有试探的意味了。
“大将军有事吩咐?请尽管说。”杨错想明白后,也就知道陈玄礼单独留下他的用意了。
“快人快语,本将军喜欢。”陈玄礼转身到桌案前,拿起他刚才写的东西,转回来看着杨错:“这里有本将军手令一封,等你到了关押阿史那承业的大牢里再打开。”
“去哪里做什么?”杨错问。
陈玄礼却笑而不语,只把手令递给杨错。
杨错叉手行礼后,接过手令。
拿着沉甸甸的手令,杨错离开了正堂。
他一走,陈舒影就从后堂闪身出来。
“父亲……”陈舒影问道,“这样做合适吗?”
“没有合适不合适,只有必要不必要。陛下的旨意,我们都不能违抗。”陈玄礼也有些无奈。
“陛下在想些什么呀。为什么总是找杨错这样一个可怜的小人物的麻烦?难道是雷霆雨露莫非天恩?”
“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把事做绝。当年杨错的父母不待见贵妃娘娘,现在是还债的时候了。”
陈舒影无语了。
在她看来,多大的仇啊。以至于时隔这么久,还要对他们的儿子还要各种折磨。
对此杨错起初不知情,等他到了牢里打开手令时,愣住了。
上面只有两行字,第一行:如果阿史那承业招供,杀无赦。第二行:阿史那承业不招,杀无赦。
执行人是谁,不言而喻。
杨错含泪把手令收起,心情复杂。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选择,选择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