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逆贼,你不在雍县等着受死,居然跑到这里来。”
“源洧,你别嚣张。你奉了杨国忠的命令,来岐州对付我。但你身为山南道节度使居然不在自己的领地,而是跑到岐州,是什么道理?”
“哼!无道逆贼,你在岐州屯兵秣马,意欲何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作为安禄山的内应,与朝廷为敌。”
“多说无用,试一试就知道了。”
杨错亮出了自己的霸王凤凰枪。
“正合我意!”源洧重新提起长枪,可手部仍然有些酸麻。
真想不到杨错手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猛将,自己估计是要交代在这里,源洧心想。
杨错一拍黄骠马,黄骠马与他心意相通,几步内速度加至最快,如火红的野火向源洧席卷过去。
他手中的霸王凤凰枪如划破长空的闪电袭向源洧,周围的空气异常地被凤凰枪倒吸过去,飞速地旋转在长矛四周。
源洧没想到杨错的武力值这么高,心里感觉自己托大了,但是不甘心坐以待毙,挥舞手中长枪,化做七道厉芒向对方罩了过去。
锵……刺耳的兵器碰击声响彻山谷。
源洧连人带马连退十多步,直退到身后的“尸山”前,持枪的右手不断颤动。
反观杨错却是岿然不动。
稳住了局面,杨错向郝玭道:“郝将军,回阵,命虎字营士兵后退十五步,重新排兵列阵!”
“是,将军!”郝玭持枪昂首,慢慢退回阵中。
他一回到阵中,便昂声道:“抬起阵亡、负伤的兄弟。虎字营!全体后退。”
接着,他下达第二条命令:“第二屯暂且休整,第三屯上前接替。布防守阵形,密集枪阵!”
看着被抬走的虎字营士兵,杨错既怒又悲。
这些士兵都是两个月来他一手训练出来,虽然平时因为训练的缘故常有些呵斥,但两个月的相处已和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见得他们被源洧杀死杀伤,不可阻遏的火气从心头油然而生。
源洧也没敢动手,他在积蓄力量。
“再来!”杨错举枪邀战。
“我有何惧!”源洧硬挺着,嘴硬道。
长矛挥动,光华四射!
吾之绝技——霸王烈枪。
源洧强忍着心头的血气,一咬牙,纵马挺枪又迎了上去。
长枪与凤凰枪再次相撞,源洧只觉得从手臂到身体,如遭雷击!
“嗖”源洧手中长枪被磕飞上天,直飞至近十丈高,然后笔直地长天上落了下来。
哧……半截进了土。
源洧战马口鼻中鲜血溢出。
而他本人,更是一大口鲜血从嘴中喷出,眼前已经变的有些模糊!
五脏经脉已被震伤。
但他不甘心坐以待毙,竟从马上一跃而下,飞到距离他最近的马匹,逃归本阵。
杨错没有选择追击,而是静静的看着。
他心里在想,对方到底是山南道节度使,是不是该留条活路。
就见意识已经模糊的源洧逃归本阵后,再也坐不稳身体,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他手下将士看到主将竟然伤成这样,都心惊不已。
几名校尉急忙从战马上跃下,把源洧扶起来,焦虑地问道:“将军,您怎样了?”
源洧勉强睁开眼睛,非常虚弱地说:“你等且向后面撤退,看能否把堵路的大石推开……要是不能,就固守等待后面步军支援……记住,万万不要再向前进攻……”说完立即昏死过去。
几名校尉面面相觑,再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抬起源洧放在马上,命令重骑朝后方总退却。
这时,斥候来报:“将军,对方援军朝这里赶来,但是至少也得一个时辰以后才能赶到。”
郝玭高兴道:“一个时辰,足够我军将剩余的重骑歼灭了!”
杨天佑跃跃欲试:“大哥,刚才虎字营消耗极大,接下来消灭重骑的大任,就交给我熊字营吧。”
但,杨错对此却没有任何反应。
片刻后,只听杨错道:“放开一条口子,让源洧率领残部离开吧。”
众人吃了一惊。
“将军……”
“都是大唐兵马,何苦赶尽杀绝。就放他们一条生路,也算是一种仁慈吧。”
“是。”
杨错调转马头,缓慢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