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军医认得,并且清楚的知道其药性。
吃石膏对骨折没有用处的。
军医疑惑。
带着疑惑,军医开始继续诊断漫长的队伍,无数的小孩子。
因为没有药,军医诊断出来的,认为是小问题的毛病,就暂时不必治了。
而军医认为需要立刻处理的,都是严重问题。
一个孩子的脚不知被什么东西挂到了,长长的一道口子,从脚背蔓延到小腿上,伤口已经红肿化脓,看起来很吓人。
军医左右看了几眼,要找来清水,先把小孩子满是泥污的脚给洗一洗。
“我去!”李孟羲自告奋勇的去帮忙了。
不一会儿,李孟羲端着大木盆和水来了,盆里的水还微热,是乡勇们已经升火做饭了,水煮了有一小会儿,李孟羲每一什借了一点水,凑了许多。
有了清水,小孩子被父亲抱在怀里,军医耐心的吧小孩儿受伤的那一只脚认真的清洗干净,然后,小心的拿过竹筒,用撕下的一条青幔布当做倒上一点烈酒,然后往小孩子脚上的伤口蘸去。
烈酒触及伤口,疼极了,小朋友立刻疼的哇哇大叫,挺勇敢,没哭。
就见这孩子的父亲,看自己儿子被先生瞧病也不老实,啪啪两巴掌就下去了。
李孟羲听着巴掌声就嫌疼,一顿巴掌之后,小孩儿脸上多了几个指头印,眼睛里擒着泪水,抿着嘴巴委屈极了。
被老爹暴揍了一顿,小孩子变得老实的多了。
军医再把烈酒朝伤口轻轻倾倒了一点,疼得小孩子腿都崩直了,他紧咬着牙,愣是一声不敢吭,生怕老爹再揍他。
高度烈酒在这个时代,说是神器也差不多,一道看着狰狞,其实不深的伤口,用烈酒消毒,想来无大碍了。
李孟羲朝这虎头虎脑的小孩子笑了笑了一下,眼睛里还带着泪水的小男孩儿也朝李孟羲笑了。
军医清理完伤口,把看起来华贵无比的青幔布用牙刺拉刺拉撕下来好几条,然后要给小孩子包扎起伤口。
“停!我不是说了吗,布得用沸谁煮过才能用的吗?”李孟羲不满的盯着军医,要他给出解释。
“我用热水煮过了的。”
“煮过还这么平整?”
“幔布就是如此,煮过抖一抖就平整了。”
军医和李孟羲两个人交谈着,附近围观的大人们目光多是盯着布匹,看青滢滢的如同一潭碧水的华贵布匹就这么被一撕一大条,妇人们感到很可惜。
“布纵然煮好,放上半天又落疫虫了,包扎还是得用刚沸煮完的布。你记着,下不为例。”李孟羲和军医讨论着。
“可是将军,只有扎营之时,我才得空把布煮好,晾晒一夜,第二日可用。时时沸煮,难以为之。”田卜大叫为难。
“那就,等有车了,分你一辆车,火盆和蒸煮器皿就放在车上,随取随用。”李孟羲皱眉帮军医想了个办法。
军医忙道谢。
有车就好办了,可是现在车辆一辆也挤不出来了。
李孟羲颇感头痛,得空得赶紧去催木匠营做出车子来。
妇孺们全塞到辎重营了,军医一个一个往下诊断,有大毛病的小孩子很多,有小毛病的更是比比皆是。
正在前边看着,排着的队伍后边,一个脸色蜡黄的小孩子突然蹲在了地上,呕吐起来。
也没见有大人来管他,这个脸色蜡黄的小孩子可能又是一个孤儿。
事有轻重缓急,军医暂时撇下了手中的事,忙过去看。
脸色蜡黄的小孩子呕个不停,嘴里不停的吐着黄水,军医走去,轻拍了小孩子的背部,等小孩子吐完了,让小孩儿抬起头,军医看着小孩子发黄的无神的眼珠和浮肿的眼皮,脸色严肃。
见军医这个样子,李孟羲也不由紧张。
见最严重的伤,看到那个手臂骨折的小孩子,军医都未露出如此严肃的神情。
“怎么了?”李孟羲赶忙问。
“肚里有病,时日不短了,麻烦了。”军医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