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正午,上门的客人渐渐少了,毕竟谁也不会踩着点来恭喜,群众也都看够了热闹,慢慢散了,唐师安在大门口无所事事,对着那帮家丁说道“收拾收拾,咱们就准备进去了,想想那后厨应该也都做好了饭菜,别等凉了。今天我唐家大喜,大家伙敞开了吃喝,喜庆喜庆!”
唐师安这话自然引起大伙的一阵欢呼,这累了大半天,不就想着吃顿好的吗?众人收拾妥当,正准备进去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在远处喊道“哈哈哈,唐老爷子今日大寿,全城同喜的日子,小子虽然不才,没被邀请,但也厚着脸皮,备上些许薄礼,不请自来了!”
众人都是愕然,心中想着,“不请自来?什么意思?又来一个搅局的?”
唐师安听着这人的声音,觉得很是熟悉,但又想不起是何人。远远望去,却不见人影,视线往台阶下看去时,却突然看见一人正面带微笑,轻摇折扇,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桓道!是你?!”唐师安又惊又怒,这桓道在天南捅出这么大的一个篓子,天南人人恨他入骨,他不但不避锋芒,竟然还敢来贺寿?不怕里面那帮大佬把他弄死啊?
“呵呵呵”。桓道又是那副灿烂的笑容,拱了拱手,很有礼貌地说道“在下桓道,特来为唐老爷子祝寿”。
唐师安惊怒之后,眉毛倒竖,喝道“桓道!你好大的胆子,竟还敢来我唐家!”
他身后那帮家丁一个个都慌了,如临大敌,纷纷进屋拿出武器,有机警的已经去禀报唐锦书去了。桓道仍旧那副让人很不爽的笑脸,道“唐师安,我今天来,只为祝寿,不为其他,还请你们唐家不要误会”。
说完,他身后带着礼盒的几人纷纷出列,均无兵器在身。
“我唐家不欢迎你!马上给我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唐师安态度异常强硬,家丁们见主人家这般说话,齐齐拔剑,指向桓道。
相比于唐师安的惊骇,桓道显得尤为淡定,他把扇子一合,缓缓走了上去。
唐师安色变,惊怒道“你想作甚?再往前一步定叫你有来无回!”
桓道哈哈大笑,笑得很是癫狂,唐师安看着心里直发毛,大中午的,冷汗就要往下掉。笑了好一阵,桓道才收起笑脸,面带戏谑,讽道“唐师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你...”
“我不想跟你多说,这次来主要是给你们家老爷子祝寿,与你无关!要么你让开,要么,”桓道顿了一下,随后又是扯起笑脸,呵呵两声,“让老爷子出来见我,或者,我打进去!”话说得很轻,但唐师安却是大惊,色厉内荏地喝道“你敢!”
话音刚落,后头传来脚步声,一大帮人走到大门口,当先一人正是唐锦书。此时他的脸色不善,隐隐带着愤怒,但却虎步走了出来,大声说道“是谁要找老夫?!”
桓道见唐锦书带着一大帮人亲自出门,面无惧色,举止平常道“小子桓道,特来给老爷子贺寿”。
“他就是桓道?”
“昨天夜里的骚乱就是他引起的吧?”
“就是他!听说死了不少人呢!”
“他竟然还有胆子来?真视我等如无物?”
众人议论纷纷,唐师安刚想跟唐锦书解释,却被其止住,只是淡淡地说道“桓道,你的心意,老夫心领了,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不是一路人,请回吧”。
“呵呵,老爷子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桓道虽说是混偏门的,但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昨天的dong乱,其实另有缘故”。
“缘故个屁!就是你一手策划的!”
“对!我的人听着你的马仔在街上大吼了!”
“还在这里假惺惺?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你那赌场赌得那些赌棍倾家荡产,卖妻卖女了,还觉得自己是圣人?”
众人仗着唐家撑腰,不少平日里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群情激昂。
“天南的黑道就这么猖獗?也是,如今天南无城主”。一道不阴不阳的话突然冒出来。
曹主簿听后青筋直冒,咬了咬牙,暗骂那人,这不明摆着挑事吗?软刀子杀人啊!不管了!冲出人群,怒指桓道“桓道!你休要猖狂!我城主府未曾找你,你反倒找上门来了?昨夜之事你洗不脱关系,煽动人群引发dong乱,视同谋反,论罪当诛!”
“哈哈哈”桓道又是大笑,“我就是为这事而来的”。只见他拍了拍手,就有一人打开一个搬来的大箱子,里头竟然是一个人!
他双手双脚被反绑,嘴里塞着棉布,满脸淤青,衣服破烂,露出道道伤痕,头发乱糟糟的,神情疲惫,显然被折磨得不轻,而且最关键是,他的身后竟然背着一把大刀!刚一打开,那人便发起狂来,但无奈四肢被傅,肩头被人按住,根本动弹不得半分,只能呜呜哀叫。众人都是大惊,但桓道却脸色如常道 “昨夜之事,都是这该死的狗腿胡乱散布谣言,曲解我的意思,致使引发骚乱,最终弄出人命。今日,我便在众位大人面前,亲手宰了他!”
说着,一脚踹到那替罪羊,不顾他的疯狂挣扎,抽出他身后的大刀,刀锋向下,高举过头,破风声出,竟真的就这么砍向那人!
“啊呜”!那人知道自己将死,眼泪纵横,身体在地上不断打转。
“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