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低声念叨,言语间有些耐人寻味。
胖子感觉出了什么,干咳两声,也没有再提李柯加入绣衣使的事情。
……
上阳郡公堂此刻人满为患,上午衙门前的惊堂鼓不知被何人连敲了三十六下,鼓声响彻上阳郡城。
城中立时封城,不少身穿黑色薄衫,上面绣着奇怪动物印记的人,在街上四处走动。
有些认识的百姓说这些黑衣人,都是仙师,也就是大骊圣人亲自设立的绣衣使组织。
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乱子,大白天封城,就连扶南王的几个兵营都被封禁了,据传有人手持虎符,喝令虎豹骑闭营不得出。
老百姓一边心慌慌,一边又好奇出了什么大事,可以给自己死水一般的生活增添一点调料。
是以,惊堂鼓一响,不少人就挤了过来,围得水泄不通。
衙门里的师爷,留着山羊胡,他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人,有些感叹道:
“好久没见过衙门前出现这么多人了!”
自从扶南王来到上阳郡,扰乱司法,公堂之上,虎狼成群,这些屁民哪里还对衙门抱有什么期望。
是以,极少有人来到上阳郡衙门,本来十分繁琐的职位,倒变得清闲得很。
“升堂吧!”
陈新甲高坐主位,惊堂木一拍,两边衙役顿时敲起杀威棒,“威武!威武!”
气氛为之一肃,公堂外的老百姓也停下了讨论,纷纷挤着往里看,都想知道要审问哪一位,竟然有这么大排场。
“将犯人带上堂!”
一阵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一个披头散发,头发花白的老者步履蹒跚的走上堂来。
“这么一个老头子,还犯了罪,莫不是又得罪了那一位王爷?”
“唉,可怜哦。”
有些老百姓看到一个老头还被镣铐加身,有些不忍。
“肃静!”
陈新甲沉声一喝,这一声夹杂着内力喷薄而出,颇有佛门狮子吼的功力。
“堂下何人,所犯何罪?”
师爷将供状展开,瞥了一眼堂下跪着的犯人,眼皮一跳,朗声道:
“犯人系扶南王姜寻,所犯勾结术士,妄改天象之罪,致使庭州一州之地,千里受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惨不忍言。”
陈新甲冷哼一声,道:“扶南王,你可知罪?”
“什么,扶南王?”
这一下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外面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都在往里挤。
衙役在外面围成一圈,都挡不住这些人的冲撞,一时搞得公堂之上鸡飞狗跳。
扶南王缓缓抬起头,他面容十分憔悴,灰白的头发如同枯草一样,眼神黯淡无光。
“我知罪。”
他缓缓开口,陈新甲点了点头,正准备将其收押入狱,防止这些百姓太过激动,到时候闹出什么乱子不好收场。
“可是,我炼制长生宝药,是给圣上御宇六十年的贺礼啊。”
扶南王说出这句话好像全身的力气被抽干,箕踞坐倒在地,同时也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