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得民心,按理说此次右迁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坏就坏在怕左相党从中作梗,他这一不搞贪污**、送礼谄媚的良臣,会失去此次宝贵机会。
于是他就让女儿们来替他开了这口,没想到殷雲翊今日这么果断,直接就拒绝了永安伯的请求,顺便还点醒了其余众人。
“官场如战场,此次右迁又不止你们父亲面临右迁,难道来求情的本王就要帮,没求情的,就甘愿自己应有的职位被求情的人挤走吗?”
羽裳好久没见殷雲翊发这么大的火,连忙递来冰糖雪梨想让他降降火,“王爷,她们也只是应了父命来此拜访,不该受气回去,还请王爷息怒。”
殷雲翊看了她一眼,接过冰糖雪梨喝了起来,嘴巴却没了下文。
允粥见四周的气温都低了几度,连忙挥手让她们离去,可就有性格豪爽的女子,不禁开口道“父亲从小教导我要学会争取,如若我不来求,那一辈子都不一定是我的,但我只要来了就有机会,王爷您说呢?”
羽裳也明显被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惊到了,缓缓开口“你叫什么?”
“王妃不必知道我叫什么,我父亲年老了不比新官气盛,需要一个机会,王爷不给就算了。”夏惠子一股气说完不带喘,然后就跑在永氏姐妹们前面离开了。
殷雲翊放下手中见底的冰糖雪梨,望着夏惠子的背影,仿佛看见了当年林楚瑜的身影,唇角微扬“允粥你去查查,本王倒要知道,这泼辣女子是谁家的。”
“是。”允粥离去,羽裳干看着眼前冰雕似的殷雲翊也提不起聊天的兴趣,刚想找借口回去睡觉,借口就自己来了。
“王妃,碧瑶姑娘回来了。”小丫鬟收了碧瑶几铜板,一刻也不敢怠慢地来传话。
羽裳反应极快,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她,她人现在在哪?”
“在前面。”小丫鬟指了指郁粉色金香花丛后那站在风中消瘦的身影,羽裳定眼一看,还没来得及跟殷雲翊告别,拔腿就疾步走了上前。
碧瑶侧着身子,一手握拳放在唇旁止不住的咳嗽,整个人的脸和唇白得像盆栽内两朵大水仙,看起来一点气色也没有。
“碧瑶?”羽裳走进喊她,碧瑶这才慢慢回过头,泪珠崩不住地往下落,咸淡的泪水挂在唇角边,屈膝回了声“王妃”
“你这一个月去哪了?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明明是斥责的话,却被羽裳说得像溪水一样绵柔,她看着碧瑶这副委屈样,越看越心疼,自然是不忍责骂的。
“我”碧瑶一时接不了话,一头栽到羽裳怀中,抽泣了半天这才抬起头,颤抖着唇角道“王妃您可要要替我做主啊!”
“谁欺负你了?”羽裳轻拍着碧瑶的背部问道。
“请王妃原谅奴婢的不辞而别。”碧瑶无力地手耷在羽裳手背上,解释道“家中婶子好赌欠债无数,拉着我要嫁给隔壁村的地主的傻儿子,还劝动了我那只认钱的父亲,奈何母亲走的早,没人替我求情,我差一点就真的要嫁给那王二公子了!”
羽裳听急了,“那你怎么不让人传信给我,我肯定是会帮你的啊。”
“我被家父关在家中一关就是一个月,直到王二公子来家中要见我,我这才有机会以幽会借口跑出来,再将他灌醉,花钱搭上同村一大叔的牛车这才回到城里”碧瑶生怕她不信,主动露出手腕上的几截不深不浅的刀疤,“我要寻短见,被父亲阻止了,他那个狗东西就只认钱,也不晓得为我幸福着想。”
羽裳看碧瑶说的不假,再加上手腕上还有伤口,看起来也不是为了扯谎割的新伤,就暂且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