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八方楼内众酒客见年轻公子对掌柜百川极为不满,心中纷纷想着如若再留下看热闹怕是要受牵连,便纷纷离开酒桌轰然而散。
刚刚还热闹之极的八方楼突然静了下来,庆百川呆立在年轻公子面前,走也不是,答也不是。
中间桌子的黑色劲衣少年也随着酒客走到门口,但却停下看了看年轻公子手中两枚象征着皇权的金币,随即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问道:“有人要杀我,能否救我?”
年轻公子见这位黑色劲衣少年没有随着众酒客离开,反而和自己说起了话,便看向眼前的少年。
两位年轻人顿时四目相视,一人眼眸如清水澈底,一人眼眸如漆黑深夜。
年轻公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黑色劲衣少年问道:“我为何要救你?”
“因为你不是我的兄弟,也不是我的亲人,就算你为救我而死,我也不会伤心。”
“公子不可,此人救不得!他是我中州通缉要犯荆高歌!”年轻公子正要开口答话,此时一直在八方楼内未走的行商突然开口说道。
“此人在我中州杀害官员数十人,吾等已追寻一年之久,断断不可救。”行商首领见年轻公子未答话,便又急忙开口说道。
年轻公子见行商开口说出荆高歌身份,也并未答话,反而看着荆高歌笑着说道:“好,等我解决了自己的事,便救你离开。”
“公子!吾等乃中州清平王属下!小人张掖奉命追捕荆高歌。”
行商首领见年轻公子要救荆高歌,而这位公子手持“中州金刀”和“北夏龙雀金”,自己未必能得罪的起,便直接掏出一块铜制令牌,用双手捧着向年轻公子递去。
年轻公子也不看行商手中的令牌,反而向掌柜庆百川看去,缓缓说道:“今夜杀一人,救一人岂不是很有趣,掌柜的你说是也不是。”
清平王属下张掖见年轻公子未理自己,也未看自己手里的令牌,心里不禁一惊想道:“这位年轻公子明显是与八方楼掌柜的庆百川有恩怨要了却,但却偏偏又要救通缉要犯荆高歌。而今夜自己这几个人如果对付荆高歌或可一战,但加上这位年轻公子,恐怕要生出变数。”
“去通知聊城城防军,清平王所属在此追缉要犯荆高歌,速来支援。”张掖稍稍想了想后又道:“通知城防军后,速去康城呈报清平王,速来支援!”张掖向其中一名护卫道。
四名护卫中,略微年长的剑手略微点头道:“是!”随即便闪身如电,转瞬便消失在黑夜中。
荆高歌见剑手去求援,也不逃走,径直走到张掖身旁,并身而立道:“你这几个护卫身手不错,不过想留下我却是不可能的。不如先等等我的这位恩人了却自身恩怨,我们再分生死如何?”
张掖心想道:“荆高歌一年前突然出现在中州,连杀官员数十人,虽然全力追捕,但这一年荆高歌却凭着不凡的身手多次逃脱。而自己的护卫已去求援,时间拖得越久便越有把握拿下荆高歌。”
想到此张掖便开口道:“好,那便等这位公子了却私人恩怨,我们再一决生死。”
年轻公子眼光缓缓扫过酒楼内众人,最后停留在八方楼掌柜的身上道:“庆百川,杀手排行前三,十年前突然退隐,来到聊城开了这家八方酒楼。”
年轻公子话问的甚是直接,但这掌柜的庆百川却未再呆立当场。
庆百川似是站久了,用手揉了揉肩膀,又似是腿有些麻,在酒楼内慢慢地踱了几步道:“公子怕是认错人了,老夫在这聊城生活多年,经营八方楼也是多年,并不是公子说的那个人。”
年轻公子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望着庆百川,清澈的眼眸里或是回忆,或是寒意。
突然间年轻公子身前寒风微动,人瞬息间已到庆百川的面前,一掌看似轻飘飘地向胸口拍去,而平时不会武功的掌柜庆百川也突然挥掌向年轻公子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