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沛儿此时再也忍耐不住,突然扑到了庆百川的怀里,玉首埋在宽厚的肩膀上轻轻的抽搐起来。
庆百川此时更是惊慌,却看见吕沛儿身后的荆高歌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便着急的说道:“高,高歌,快唱个曲,曲儿,让沛儿听听。”
荆高歌此时看着两人抱在一起,有些不解,但又觉得两人此刻仿佛画中人,那么恒久,那么美妙。
正在荆高歌沉浸之时,突然听到庆百川要让自己唱曲儿,恍惚间结结巴巴的说道:“爹???”
刚才的事,在荆高歌记忆中最深的便是自己下意识之下叫的一声“爹”,此刻不知不觉就又重复了一遍。
庆百川本来眼巴巴地等着平时机灵无比的荆高歌解围,但看到荆高歌愣了一下,竟然又管自己叫了声“爹”。
“坏了,这下解释不清了。”
庆百川脸色顿时通红,大怒道:“荆高曲儿,荆高歌!!!!!!我,我揍不死你。”
说罢庆百川一只手抓向荆高歌,另一只手却不忍心放开怀中的吕沛儿。
荆高歌在慌乱之下,也没跑的远一点,竟然围着吕沛儿和庆百川转起了圈,边跑边喊道:“沛姨快救我啊!”
庆百川见荆高歌没远远的跑开,反倒向吕沛儿求助,心中更是大怒,但一只手却怎么也抓不住灵活的荆高歌。
就这样荆高歌围着庆百川转起了圈,跑动的风声吹起了吕沛儿手中的风车,唰!唰!唰!的响了起来。
正在庆百川无可奈何之时,怀中的吕沛儿却抬起了头,双颊泪痕尚在,但人已面如桃花,柔情似水的看着庆百川。
庆百川此刻着急抓住荆高歌,却忘了留意怀中的吕沛儿。
荆高歌见状急忙出言提醒道:“庆老头,快看看沛姨!!!”
庆百川此刻又紧张又生气,已经听不进去旁人说的任何一句话。
但荆高歌再次转到吕沛儿身后的时候,庆百川却清晰的看到了吕沛儿的脸庞。
两人眼神便再也不能分开。
庆百川这颗铁石之心,终化绕指轻柔。
长达百里的吕家商铺,极目望去再也没有任何人,再也没有任何响声,而赶车的老者也已没有了踪影。
相视良久,良久。。。
庆百川突然想起了什么,悄悄转头看了看蔺三天,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就要张口向吕沛儿问些什么。
“沛姨。。。”一声轻轻的话语打断了场中的二人,却是蔺三天含笑看着二人。
庆百川回过神来,才想起还有这么多人在场,慌忙轻轻的放开怀中的吕沛儿,但是两人握着风车的手,却没有舍得松开。
吕沛儿见状向庆百川微微的笑了笑,庆百川终于咬了咬牙,松开了吕沛儿的玉手。
吕沛儿面向蔺三天说道:“蔺公子,果然器宇不凡,当的起这天下年轻才俊之首。”吕沛儿依然微笑着说话,但柔情似水却已不见踪迹。
“沛姨说笑了,青年才俊之首,三天是万万不敢当的。”蔺三天笑着答道。
蔺如倾被伏击身死,最大的嫌疑便是江南吕家,但此刻蔺三天的眼神明净彻底,看着吕沛儿那么的亲切,没有一丝丝天地杂物在其中。
“三天,可是要问九黎狼蛟身披冷锻甲一事吗?”吕沛儿与蔺三天初见,没有客套,而是直接说出了众人心中最大的疑虑。
蔺三天微笑不语,似是在等待着吕沛儿解释,但这脸上的笑容却是的淡了些许。
小茹和三名护卫虽然尚未起身,但已将杀气聚集到了顶点,它们知道小姐无论说出任何话,下一刻的场中几人都可能生死相搏。
庆百川的杀气也渐渐地凝聚起来,不过却不是对着吕沛儿,而是身后的小茹和两名护卫。
庆百川不语,但杀气却将硬如磐石的驰马道冲起微微烟尘,如同波浪般在脚下缓缓散开。
“三天,冷锻甲矿石,,,我徐州确认没有出售给九黎。”吕沛儿认真地说道,却只说了徐州没有向九黎出售冷锻甲矿石,但吕家的其它区域却没提及。
刚刚的蔺三天虽然在微笑着等待答案,但却是生怕吕沛儿说出些别的什么。。。
听见此话的蔺三天心头突然放下了什么,但却是瞧见庆百川想张口说些什么。
只听到蔺三天清晰的说道:
“沛姨的话,我清源一脉,信!!!”
“三天。。。我。”庆百川心头一酸,看着眼前年轻的蔺三天,仿佛见到了当初的蔺如倾,此刻喉咙发紧,拼命地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蔺三天话音虽落,但这白云天地之间依旧隐隐响起,“沛姨的话,我清源一脉,信!!!”
吕沛儿也本以为蔺三天会追问什么,但见到蔺三天没有丝毫犹豫地说相信自己,吕沛儿知道蔺三天这是因为庆百川。
吕沛儿缓缓向蔺三天走去,蔺三天也同样缓缓向吕沛儿走去,二人就这样越来越近。
轰!!!一声巨响,却是庆百川的杀气在恍然间没有控制住,飓风一般的向身后小茹和护卫轰了过去。
百年不变的驰马道第一次烟尘飞起,而小茹和护卫被杀气冲的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黄花树下。
轰!!!再一声巨响,黄花树应声而倒,小茹和护卫各自哇的喷出一口献血。
受了重伤的三人面面相觑,原来刚才几人第一次袭击荆高歌,庆百川一剑未尽全力,甚至只是用了微力。
离的越来越近的蔺三天和吕沛儿却是对于巨响充耳不闻,二人也终于走到了彼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