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沛儿刚刚应下有机会定要击杀古黎昕后,郭文修深深俯首鞠躬,再没有说什么话,直接转身向徐州城走去。
而郭文修口中要杀之人,便是九黎大祭司。
边境数十年的血战,据传九黎每次都是由此人来统筹,但究竟此人存在与否仍然成谜。
中原的各方势力也没有人见过古黎昕真面目,只是传说此人远在千里之外的九黎王庭。
此时的驰马道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刚刚吕沛儿和郭文修所在的十里亭内坐着几位歇脚的客商,桌面上已不见了任何水渍。
莫先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吕沛儿身旁,默默在身侧跟着。
走了些许时候的吕沛儿似是累了,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细细的汗珠,身侧的莫先生见了于心不忍,说道:“吕姑娘,我去找车舆前来吧,此行回徐州还有一段距离。”
吕沛儿本在思索古黎昕之事,但突然听见莫先生出言提醒是否用车舆回到徐州,不由得眉头一皱。
吕沛儿停下脚步,立住身子看向莫先生,秀眼中有几分赞赏,却也有着些许担忧。
平时的莫先生骨笛在腰,言行举止儒雅之气甚浓,如果不是脸上狰狞的饕餮面具,只会被旁人当做文弱书生而已,但却没想到一记“干戚舞”竟与号称剑术宗师的牧千林拼了个两败俱伤。
“莫先生非亲,非故,非友,非敌。”吕沛儿此刻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莫先生。
莫先生见到吕沛儿突然静立看向自己,心中不禁苦笑,出言自嘲道:“吕姑娘,可是我的面具太可怕了吗?”
“先生说笑了,沛儿只是有些事想请教。”莫先生自嘲面具凶恶,但吕沛儿却没有丝毫取笑之意,反而是正色了的问了起来。
“一些事?”莫先生见吕沛儿开口向自己询问,却是沉思起来。
“先生放心,沛儿并非询问矿石一事,而是想向先生打听一个人。”
莫先生听见并非要打听矿石之事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又面露苦色的说道:“恐这个人要比矿石之事还复杂吧。”
“沛儿要问的此人不在我中原,也不在我吕家的财力范围之内,的确是有些复杂。”吕沛儿说道。
“吕姑娘请说,如果小生知道此人,必会如实相告。”莫先生说道。
吕沛儿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古黎昕此人先生是否听说过?”
“古黎昕???”莫先生听闻古黎昕姓名后,沉默了下来。似是认识此人,却又似没有听过。
莫先生没有回答吕沛儿的话,手却是摸上腰中骨笛轻点了一下。
“呜。。。”一阵略微低沉的笛声传出,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宽阔的徐州郊外还是悠扬的传了出来。
笛音刚起,往来的客商却是纷纷驻马,望了莫先生一眼后自骏马上取出利刃,沿着驰马道两侧道路飞快奔去,而十里亭内几名歇脚的客商却是悄无声息的潜入无际野草。
三息后,刚刚还有客商往来的驰马道已是再无任何声音,莫先生有些沉重的问道:“吕姑娘,你是如何知道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