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张未绝很是受用,原本对南池雨颇为不喜的,但念在她是个丫头,又这么会说话,心中对他的反感荡然无存。他问两人:“你们师傅是谁,李尚云还是邓清然?”
吴楚老实的道:“弟子的恩师是蝴蝶公子穆子襄,邓清然是我师傅的师傅!”
“蝴蝶公子?”
张未绝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邓清然那小子沽名钓誉,教出来的徒弟估计也是华而不实之辈吧!”
邓清然为三圣之一,是吴楚最为崇拜的人,恩师穆子襄更是与他情如父子。见张未绝这般贬低他们,吴楚气愤的道:“前辈错了,我邓师祖‘空谷幽兰’之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师父虽然被奸人所害,英年早逝,可他在当年也是碾压一代的天娇人物!”
他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的问道:“前辈这么厉害,想必在江湖中也是鼎鼎大名,风头不在邓祖师之下吧?怎么晚辈没听说武林中有什么姓张的英雄豪杰?”
“哼,你说的没错,老夫的名号自然排在邓清然那小子的前面!”
张未绝颇没有自知之明的道:“只是武林中人都对我讳莫如深,你们这些小辈未必知晓!”
吴楚还当他是在吹牛,他却不知,张未绝这个名字江湖中知道的不多,但是说出他的外号,老一辈名宿必定闻风丧胆,谈之色变。早在几十年前,他在云音阁中的威望可比李尚云,邓清然等人要高得多。门中弟子们见了他,比见了阁主还要恭敬。若非他无心争夺权势名利,李尚云这阁主的位子也做不安稳。
“这老头也真会胡吹大气,不出名就是不出名,还说得这么煞有介事。江湖中穷凶极恶的人多了去了,青龙会长、白虎堂主、朱雀台主、玄武门主……这些无一不是凶名在外,声震寰宇,哪有因为太厉害而不出名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切”了一声,冷不丁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力道袭来,他臃肿的身子顿时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城墙上。若不是穿着铁甲,这一下能撞掉他半条命。
“你居然,敢切我!”
张未绝怒目而视:“便是你师祖在我面前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师兄,你敢切我,活腻了你!”
南池雨震惊不己,这老者真是喜怒无常,刚才还是和蔼可亲的,一句话没说对就招致杀身之祸。有如此登峰造极的修为,他应该不会蒙骗两个小辈。她历数几十年来江湖中闻之色变的各大煞星,隐隐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先有劫神后有圣,春江潮起舞风云,难道他是……”
吴楚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心有余悸的看着城墙上被砸出来的人形轮廓,又怯生生的看了眼威风凛凛的张未绝,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敏锐的感觉到,这老头比外面的疯子要可怕的多(事实上也没有那么太敏锐,毕竟差点丢了性命)。早知如此,就算和那疯子死磕到底,也不要闯进这个鬼地方。
张未绝懒得再看吴楚,他对南池雨道:“丫头,我时间不多了,这便把我的独门绝学传授给你。”
南池雨瞟了眼吴楚:“那……他呢?”
“他?”
张未绝胡子一抖,骂道:“凭他还想学我的本事?老子见他就来气,才不教他!”
南池雨不禁有些可怜起吴楚来,平白无故的又挨打又挨骂,到头来好处全让她得了。她心下不忍,嘴上却道:“前辈,这小子确实讨厌。不过这也不能怪他,邓祖师尚且不如您,他的徒孙又岂能入您的法眼?”
见张未绝没有松口的意思,南池雨又道:“不过您想,他若得您的指点,武功必能突飞猛进,回去后力压同门,这不就打了邓师祖的脸吗?如此朽木,邓师祖教了十几年都不见成材,您调教十天半月就让他脱胎换骨,这不就更能证明您的本事在邓师祖之上吗?”
张未绝白他一眼:“哪需要十天半月,我随便教这小子两手就能让他同代之中无敌手!”
“罢了罢了,反正老夫不久于人世,就当临死前积德了!”
老者道:“臭小子,你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