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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泗水亭(1 / 2)

在大秦郡县制里有这么个说法,十里一亭,说的是每十里距离内设一个亭,此亭非后世广为流传的“十里长亭”那种凉亭,而是代表一个治安机构。这种亭最高长官是亭长,掌此亭方圆十里范围内的治安、禁盗等。这有点类似后世的乡派出所,只不过后世是一乡设一派出所,而秦朝并没有这个设定,这个亭设在此乡不一定只掌管该乡的治安问题,若乡太小,就有可能管其他乡部分治安,若乡太大,范围超过十里,那也只管该乡这十里范围内的治安。

虽说大秦郡县制中设亭这种治安机构不如后世完美,但这种郡县制可谓是百尺杠头更进一步,开辟了中央集权管理的先河。不管怎么说,秦始皇所做的这一举措比春秋战国时期好多了,在这之前,也就是战国时期是县郡制,县最大,一般一县辖四郡,可谓颠覆了常人思维。而在大秦现今郡县制中,郡最大,郡辖多县,县辖多乡,乡辖多里。其中如乡、里这种最基层的行政机构作用逐渐强化,并超过郡、县,所以在民间会有只知乡里却不知郡县的说法。

泗水亭虽在沛县城外,但其所在位置却是离县城最近的一个名叫泗水乡的乡中,虽不管县城内的治安,但在除县城外的方圆十里范围内的治安问题都由这个泗水亭管辖。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离县城近自有不少好处,朝廷重要的工坊都建在这泗水乡之中,比如为朝廷制造器械的铁器坊就在泗水乡辖下一个名叫天水里的地方。像天水里这种有工坊的地方不是才二十多户的中阳里可以比拟的,它们都是大里,每里人口基本都在百户以上。所以泗水乡可谓是沛县城外四乡中最大的一个乡。

泗水亭除了亭长,还有亭父、求盗两类分管不同职务的亭卒。亭父主要负责后勤之务,负责其他人员的衣食住行,总之事务比较繁杂。求盗,顾名思义,职责是缉拿盗贼,维护职权范围内的治安问题。职责看着单一,却是玩命的勾当,运气不好遇上悍匪,自身又没有比较好的看家本领,那就只能乖乖交出性命了。

审食其(后两字是多音字,谐音念义基)就是泗水亭其中一个普通求盗,与其他同僚相比,他不算“老求盗”,三个月前他才进入泗水亭做了一名司治安、禁盗贼的求盗。年纪轻轻的他以为进了泗水亭做了求盗,日后只要好好与老亭长处好,不说能被推荐去县衙谋个一官半职,审食其知道自己绝对没有那个命,但只要能从老亭长那里得到衣钵,被举荐升为泗水亭的亭长,也就心满意足了。

大概是审食其命里与老亭长犯冲,还没与老亭长好好相处,老亭长就病倒了。据说是因为一次偶然得了风寒,又年老体衰,加上家里又刚刚死了一个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小孙子,心力憔悴、悲痛欲绝再加上疾病缠身让这位在泗水亭从一名普通求盗到亭长为大秦兢兢业业服务一辈子的老人倒下了。自老亭长病倒在床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亭长这个位置也空闲了一个多月,虽然这个位置空缺了,但审食其很有自知之明地认为这个位置不会属于自己,毕竟审食其他进入泗水亭才当了三个月左右的求盗,而且目前还没有做过什么功高至伟的大事,又有什么理由能够被破格升职?虽说这一个多月他去看过两次多数时间都躺在床榻上的老亭长,但已致仕卧床的老亭长也无法再为他做什么,说什么。

所以审食其并没有如何气馁或者失望,恰恰相反,他觉得这亭长之位就应该是能者居之,或者是有背景之人接任,像他这种无背景无关系又无出众能力的,只能乖乖认命,做好一名普通求盗就行。

审食其以为要再等一段时间这个亭长之位才会有人坐上去,不曾想两天前就接到消息说,新亭长要来上任了,让他们做好迎接准备,所以今天一大早,审食其与十一个同僚就早早站在大门口等待那位新亭长的到来。关于这个新亭长,审食其也从来通知消息的小吏那里知道一些小道消息。据说这位新亭长真的很“新”,年龄好似比审食其他还小好几岁,本来在泗水亭那座并不大的小院里属于年龄最小的审食其只能让出“最小年龄”的宝座,让位给即将上任的新亭长。十几岁就能当上一亭之长?审食其深表怀疑,曾问过那传消息的小吏,只可惜后者也不知道缘由。很快审食其就想明白了,这位年纪轻轻的新亭长多半背景强大后台关系硬啊,不然怎么会有亭长这么一个香饽饽给他吃呢,像毫无背景的老亭长当了大半辈子的求盗最后才当上亭长,没有关系十几岁就能当亭长怎么都说不通。至于是不是能力问题,审食其想都不用想就排除了这个可能,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有什么能力?

泗水亭门前台阶两边有两只石狮,此时就共有四个求盗慵懒地分别坐靠在两边石狮下面,时不时望向长街两端,剩下七个亭卒中两个亭父五个求盗都无精打采地坐在石阶上。身着贴身求盗装腰悬一把长刀的审食其没有坐着,而是来回在街上徘徊,时不时望着街道两端尽头。此刻已临近中午,日头愈发火辣,在这炎炎夏季,站在如此火辣阳光下,流汗是不可缺少的,也最容易让人犯困。不知是不是年轻的缘故,除了审食其,他的十一个同僚都有了倦意,一个个无精打采,如同瘪了的气球。先前刚坐在这里等候那位新亭长到来时,大家还兴致勃勃,百无聊赖地猜测这个新亭长如何如何,有几个资历颇深的老求盗还偷偷商量着如何给新亭长犯难。现在被头顶那烈日一晒,大家都“怂”了,就连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要想个办法给新亭长找点麻烦的老求盗此刻都懒得再多说一个字,心中只埋怨那位新亭长怎么这么拖,这么久还没抵达。

大概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与沛县县城相比要窄许多的长街一端终于有两道年轻身影徐徐走来。

看到前方有说有笑走来的两人,审食其下意识提高警惕,往大门方向挥挥手提醒其他同僚赶紧起身站好。因为他并不认识那新亭长,所以先前他一发现“可疑人员”比如年纪看着比他小的,不论是独身一人,还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只要是他在这泗水乡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他都会提高警惕,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真是新亭长到来,看到他们这懒散模样,又该做何感想。

站到审食其身后的只有六人,这六人虽也老大不小了,但相对还呆在原地没有挪动屁股的余下五个老油条要年轻许多,年龄大都在三四十之间。这五个老油条中有两个还坐靠在石狮下方,瞥了一眼那个方向又重新闭目眼神,另外三个年纪最多只差十岁的三人依然坐在石阶上,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老亭父不屑地瞥了眼那渐行渐近的两人,嗤笑道:“这明明就是两个奶估计还没断的少年嘛,怎么会是我们的新亭长,还不如先前那两人有气质,既然先前那两人不是亭长,那这两人就更不是了,食其,每次你都很紧张的样子不累吗,而且站了一个早上也该累了,赶紧过来坐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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