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抓紧时间回前院汇报去了,苏媛的娘亲在花园里穿园小河里浆洗衣服。她的身旁放着一个大木盆,里面放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
苏高氏手拿棒槌,正在敲打着她放在搓衣石上的衣服,随着棒槌有节奏地落下,打过皂角的衣服上不断地往外流白沫儿,哪些白沫顺石板流下,淌进清澈的水里。
也不知道她洗了多久,可能是腰疼吧,她不时地用手捶着腰间。然后直起腰来看看四周的景物。
四十不到的人应该是不算老的半老徐娘,给人的印象应该不算太老。可能是长期从事繁重劳动的原因,原本还算白净好看的脸很少有笑容出现。
尤其是现在,从她呆滞如死水的眸子中,还有紧锁的眉宇间,不难看出来她有很重的心事。
今天的事换谁也高兴不起来,有谁能感受到,亲生女儿出嫁,做为娘亲的她却不能守在身边的痛苦?
这就是命啊,身为人家的奴隶,没有选掉权利的她,只能把泪水悄悄地往肚里吞落。
“媛媛她娘,媛媛她娘!“苏四老远就喊娘子,张三着急慌忙地让他们去前院送嫁闺女,这事是他做梦也得不到的好事。他真怕去晚了走了花轿,于是拼命地边喊边往她平时洗衣的地方跑。
苏高氏把砸好的衣服放进水里浣洗,一大片白沫立即漂浮在水面上。她正专心干活,忽然听到媛她爹在喊她。
苏高氏心里犯疑,心道:“这老头子不在柴房劈柴,这厮风魔障地喊我干啥。不管啥事,我得先答应下,待会问问他到底有什么急事。”
于是她将手里的衣服放到盆里,站起身来,一边朝他挥手一边高声应道:“四哥,我在这里。“
苏四发现了她,紧跑一阵到了她身旁,抓起石板上的衣服就往盆里摞。苏高氏着急地道:“她爹,你要干什么,我还没有洗完呢。“
苏四端起木盆道:“媛媛她娘,有好事了,车夫张三刚才找我,他要我们去前院为闺女送嫁,说是主母让他来报的信,晚了恐怕赶不上了呢。”苏四说话间端着衣服头前带路“。
苏高氏刚才还紧锁的眉头,立即舒展开来,她惊喜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要是真的太好了,我们终于能送女儿出嫁了。”由于突然到来的惊喜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喜极而泣的她用袖子擦脸上的泪水。
这时候,一阵凉风吹起她的粗布衣裙,同苏媛拥有同样身材的她,竟然展现出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美。苏四此时看自己的娘子,意然不自觉地吞咽了几口唾沫。
等他们来到前院,大家正忙着往车上装嫁妆,那一件件被漆的油光放亮的家具,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光泽。苏四夫妇看着这些家具,他们敢打保证,这一辈子却没有见过如此高档的家具。
正在干活的张三见到他们,立即热情地把他们领进院子里。这张三一怕他们从未来过前院摸错地方,二来想在老鸨面前表示关心伳们。今天他们可是主要人物,善于揣摩主人心事的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低调一些。
张三正要把苏四夫妇往苏媛的房间里领,好让新娘临上轿前同爹娘团聚一下。管家和老鸨还有黄老爷,他们从办公室里往院子里赶。
本来想领苏四夫妇上楼的张三见他们来到,停住了准备上楼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