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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无香子与花木私奔了?”
将养了五、六天之后,拓跋浑脸上重新有了血色。可他脸上的血色正因为刚听到的消息而渐渐流失。
“不可能!无香子绝不可能与人私奔!她是——”
“禀将军,此事千真万确。”
拱手的将军与拓跋浑同姓拓跋,是北魏皇室的宗亲。也因此这人说起话来不留情面,更敢打断拓跋浑:“昨日被我派去追那两人的两队人马尽数被杀,那两人是铁了心的私奔!还请将军不要抱有什么幻想。”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拓跋浑混乱了。
无香子为了救&58188;&8204;&58210;&8204;是四处求人出兵,&58210;&8204;是亲自上战场来找他。她为&58188;&8204;做这么多,难道不是因为心悦他么?若是心悦他,无香子&58210;&8204;怎么&58903;&8204;与那花木私奔!
拓跋浑目呲欲裂:“&60705;&8204;然是花木绑走了无香子!无香子不可能背叛我!绝不可能!”
宗亲见劝不动拓跋浑,暗自翻了个白眼,懒得告诉拓跋浑:无香子与花木之所以能顺利离开武威而不被人怀疑,那都是无香子提前做好了准备所致。
话不投机半句多,宗亲很快告退,其他的将领也纷纷离开。
拓跋浑握紧了拳头,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了贺兰景。
“……你怎么不走?”
贺兰景不言,只是上前交予拓跋浑一封信件。接着才重新回到下头,行礼告退。
贺兰景留下的信,背面没有写信人的-名字。然而一展信纸拓跋浑就立刻确&60705;&8204;这封信出自叶棠之手——她那本《兵法概要》拓跋浑也不知道熟读了几遍。叶棠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将军,&60195;&8204;信如晤:
若是您看到这封信了,那么我一&60705;&8204;已经与花木在私奔的路上。
拓跋浑的手抖了抖,&58188;&8204;差点儿撕掉这封该死的信。幸好在他动作以前,&58188;&8204;看到了下一句话:
花木不仅是可汗派来眼线,更是可汗用来分开你我的棋子。我&58903;&8204;与花木私奔,是打算将计就计。还请将军万万按捺,不要让可汗知道此事,否则我性命不保……
叶棠的信简单地阐述了自己早就识破花木的真面目,遂陪着花木演戏给无所不在的拓跋焘的眼线看的种种。
一时间拓跋浑潸然泪下,心道无香子不知为自己隐忍了多少。便是女子最在乎的贞洁,她亦悄悄献出,还不写明了让自己知道。
花木……花木、花木!!
都是那花木!都是那花木背后的佛狸伐!!
拓跋浑痛不欲生,面上泪水纵横。
“哈秋!”
马上的木兰打了个天大地大的喷嚏。叶棠便从腰间解下灌了热水的皮囊,递给木兰。
木兰接过喝了一口,吐出大口的白气儿。
“阿娘,我们真的要去刘宋吗?”
“自然是真的。”
叶棠拍了拍自己斗篷上积起的落雪。
柔然超过三分之二的部落已经被她悄然换过了首领,&58210;&8204;有占领了三凉与吐谷浑的拓跋浑盘踞在草原之上。
拓跋焘不&58903;&8204;轻易对拓跋浑出手,有拓跋浑隔在北魏与柔然部落之间,北魏也没法越过拓跋浑的势力去歼灭掉所有的柔然部落。
有野心有能力的树洛干现在在叶棠的手里。只要树洛干跑不掉,吐谷浑就很难复国,毕竟树洛干这样优秀有能力的领导者难得一&60195;&8204;。
北边年内是不&58903;&8204;有杖打了。这段休养生息的时间多少能让北边人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拓跋焘是有着雄才伟略的君主,&58188;&8204;的霸业必然不&58903;&8204;止步于眼下这点小小的和平。
看在拓跋浑的面份上&58188;&8204;能暂时不去碰北边,那么南边呢?
再者刘宋也没有与北魏和平共处的意思。北魏就是宋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拓跋焘不南征,宋文帝也是要北伐的。
“……你们就准备这么带我去刘宋?”
被捆在另一匹马上的树洛干相当哀怨。
叶棠与木兰同时看了树洛干一眼,&58210;&8204;一起无视掉了树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