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像模像样的把不知道从哪摸来的刀放到京野言手上,握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刺。
和那双紧盯着他的眼睛对上,京野言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松了手。
当啷一声,刀落在了地上。
自己捅自己是太宰治的传统艺能吗!
京野言快要被他这一下搞出ptsd了,除了想揍他,心里还冒出一股无名火。
都把他当祖宗供着了,这家伙到底还想怎么样啊!
京野言打开太宰治的手,转身把他压在墙上,狠狠的揪着他的衣领,虽然大脑已经快被无名的愤怒吞噬,但越愤怒他就显得越冷静,就像海中焰火,静静的燃烧。
他踮了踮脚,凑到太宰治跟前,压低声音威胁:“你知道吗,我可以对你做很过分的事,那种你绝对无法忍受的过分,但是我忍住了,我真的不是个耐心很好的人,生气的话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不要惹我生气,好吗?”
见太宰治没有再用那种轻浮的笑脸对着他,瞪大眼睛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京野言的怒意一下就被平息了。
冷静下来之后他突然愣住了。
刚才他在气什么?
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应该不重要,国木田先生多沉稳的一个人,还是被气的频频跳脚,反正太宰就是有惹人生气的能力。
作为一名就差把卑微两个字贴在脸上的考生,第一次在考题身上占了上风,如果这家伙能就此老实下来算了,不可能的。
京野言松开了他的衣领,出于不想让自己的气势弱下来的原因,本来准备就放着不管,但是褶皱就在他眼前,很难不伸手抚平。
腰间忽然一紧,本来就快靠在太宰治身上的京野言一下就整个人都落入了他的怀里。
一只手把他的头按在带着淡淡清香的怀抱里,耳边听到了竭力压抑着的笑声。
止不住的笑中穿插着断断续续的话 :“过、过分的也可以,不如说我反而好奇阿言能对我做多过分的事。”
“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停手的那种。”
“我不会哭的,不如说阿言”
后半句只再唇边转了一圈,就飘散再空中。
京野言才不管他说什么,有脚步声接近这边,估计是例行巡视。
为了太宰不被发现,京野言一弯腰,从下面钻了出来,主动像港口的人迎了过去。
太宰治还不忘叮嘱:“绷带不能拆哦。”
京野言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港口的建设很快,他们毕竟有五栋大楼,只是一栋被破坏了两层,港口的正常运转几乎没有任何影响,真正受到影响的是港口的威严。
不停有各种文件送入临时首领办公室,负责处理这些的是京野言。
日常的话木之下就够了,但涉及到一些港口内核的东西就还得京野言来完成。
和太宰治分开之后,京野言返回了港口afia。
港口众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回来,一时间兴奋不已。
尤其是隐藏在其中的一部分人,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差点以为老大上位没成功,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京野言回来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投入到工作中,自己制造的烂摊子当然就只能自己收拾,好在他早有预料,很多只要直接按照安排好的行事就可以了。
在向黑蜥蜴下达行动命令不久,一名下属来到他面前,恭敬的说:“广津先生说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希望您能到他那边看一下具体情况。”
京野言手里的笔停顿了一下,无声的叹息,顶着森鸥外的壳子挥了挥手。
下属弯了弯腰,然后离开了。
让首领去见广津柳浪,这种要求其实是很不合理的,广津先生也不是理解不了这么简单的命令的人,会想把“首领”引过去,大概是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京野言总不能让木之下去。
他一边走一边对着微小的无人能发现的耳机轻声说着什么。
另一边,溯行军刚刚经历一场大败,虽然守住了大本营,没有被时政攻破,却也损失惨重,而另一边的先遣队可以说是毫无进展,对方还有能召唤白虎这种级别的神兽的阴阳师,形势几乎已经向时政倾斜。
之前统领溯行军的老者也不见往日的稳重模样,愤怒的向年轻的家主骂道:“年轻人就是太激进了!现在祖宗多年基业毁于一旦,你拿什么给我们交代!”
其实溯行军的情况和时政相同,只是一场战争的失败并不会让他们彻底失败,背后无数支持的家族就是他们的底牌。
溯行军高层都是些说是德高望重却腐朽了的老头子罢了,他们根本就不怕死,就算死了也只会引起一时混乱,却不会真正让修正历史的意志动摇。
他们只是对新上任的总将不满,借此发难而已。
这发难也只是做给活着的人看的,就算这里被夷平,影像资料也不会消失,活着的人会知道,如今的一切损失都是浅井家的错。
然而被所有人关注着的浅井家主却显得波澜不惊。
手里握着蝙蝠扇,没个正形的靠斜靠在扶手上,宽大的狩衣袖子从一边垂了下来,他用红色宝珠束起的长发也顺势垂了下来,摆出一副平安京贵公子的风流姿态,轻轻的放下握在手里的茶杯。
示意身边的秘书撤走茶具,抬眸,戏谑的看着老者:“谁说我们会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