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月色下抚琴的男人像是没有看见站在一旁警惕的盯着他的人,专心的看着手里的琴,像是陷入自己的世界,莫名给人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就是那看起来很病态的感觉,总之看着就不像个正常人。
听过的故事和这个人脸合在一起,无端让人打了个冷颤。
确实,效忠于杀死自己父亲的人,听着就不像是一个思维逻辑正常的人。
像这样的人,精神的感染力很强。因为他拥有一套和普世价值观相违背的逻辑,这套逻辑自成一个体系,严丝合缝,一旦顺着他的思维走下去就容易被套进去,被一同拖进那种无法挣脱的可怕的精神世界里。
大家等了半天,也不见琴师有说话的意思,只好主动上前问:“您有什么事吗?”
琴音停下了手。
他抬起眼睫看向这边。
所有人都怔愣了一下。
怎么说呢他的眼睛看起来和他的气质很不一样,正常来说,应该是忧郁脆弱的,但他的眼神却很冷淡。
谷崎润一郎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身边一直没说话的人,想着大概是两人确实有点像,他们又太熟悉另一个,就下意识的把对另一个人的印象也代入进去了。
“修失败了吗?”
“没有。”当事人京野言回答道。
琴师却摇了摇头,“他没能杀死你就意味着他无法战胜你,他输了,修在衰弱。”
他的态度虽然不至于很好,但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露出任何敌意,或者危险的气息。
让人完全想不到散布了“复生之血”的消息,引得京野言面临一大堆敌人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他自问自答之后从墙头上轻巧的跳了下来,沉静的站在众人面前,“我承认你的强大,如果你要杀死我,现在就可以动手。”
??
谷崎润一郎:这也太随便了吧!
他浑身一凛,怎么感觉琴师比他们还急?
太宰治侧了侧身子挡住了京野言的身影,直直的对上琴师,语气轻松的说:“不行哦。”
琴师眼里闪过一抹迷茫,“那要我做什么呢?”
往常他们想的都是要赶在京野言之前把教团的神明杀死,从来没想过,如果这个神明他跳反了之后要怎么办。
不如说到现在都没什么实感。
你们神明都这么随便的吗!看起来根本就把教团当空气啊喂!
“和神明谈忠诚本来就是很可笑的事。”见识过[天]无理取闹的程度,太宰治对神明的了解要比其他人更深。
一边这么说,一边又笑眯眯的看向琴师:“现在阿言最强,你的效忠对象就是阿言,所以要好好听话哦。”
京野言:一点都不走心,要不是人设在,傻子才会相信。
琴师默默的点头。
“那么,需要你做的事很简单,之前也做过类似的事吧,帮助现在的主人杀死前主之类的,帮助我们杀死修。”
琴师看向京野言,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颔了颔首,“需要我的时候就呼唤我,随时待命。”
说完就消失了。
这种做法也正中京野言下怀,让琴师和修死在彼此手上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回去的路上,大概是看出了大家在处理琴师问题上的迟疑,太宰治开口说:“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你们以为为什么教团会这样只是把他们放出来就不管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晦暗滞涩:“一切的因果都会推动局面向他们想要的结果发展,即使什么都不做。”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京野言脸上挂着琴师同款迷茫。
“什么意思?”
“就是只能杀死的意思。”
修的对面站着费奥多尔,左边是赫尔岑,右边是果戈里。
果戈里挽了个花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礼,眼睛弯成了月牙,“大老远从欧洲赶来,没想到立马就能见到您,真开心啊。”
被三堂会审的修:“这是什么意思?”
“最近是不是有些过于乐不思蜀了呢?”费奥多尔露出费力思索的表情。
“”
“计划一直都没什么进度,我也很困扰,我们不是同伴,而是同盟,因为有共同的目标而走在一起,在修的心里,这个目标还存在吗?”
这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不对,费奥多尔手上掌握着足够的情报,他知道修不准备杀死那个人了,如果修回答肯定就是在公开宣告背叛,如果否定,则是欺骗,那就意味着他别有用心。
修没有回答他,反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们三人能击败我吗?”
赫尔岑虽然脸都白了,但是没有任何退缩的想法,果戈里早就知道他的强大,反而更兴奋了。
费奥多尔愉快的了:“你还没见过我的异能力吧,要不要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