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是南特这座城市的独特标签,这座崇尚灰与白的城市,是二战之后法国第一个建立现代有轨电车系统的地方,1985年伊始,至今几经改革,如今这里拥有这全欧最高效的电车交通。
现在正值晚高峰时期,所以蒂埃里选择了搭乘电车,速度虽是慢了一些,但拥有单独运行轨道的它们,至少不会遇上堵车的烦劳。
这些年,南特市内大大小小的桥确实是新建了不少,但不知为何,堵车情况却是丝毫没有缓解。
尽管加盟南特近三年了,但这座城市对自己而言依旧陌生,随着电车运行,车窗外景色的不断变化,这条路已经走过不小百次,但蒂埃里还是找不到那种玄妙的归属感。
他觉得对这座城市而言,自己更像是名过客。
思绪万千,直到手表上的时间来到八点一刻,他才下了车,又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步行了十几分钟,总算是到了训练基地门前。
今晚值夜的门卫是个新来的小姑娘,她年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约莫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见自己走近后,她狐疑地盘问了一番,直到自己出示证件之后,她才把门打开,放了自己进去。
经过她身畔的时候,蒂埃里嗅到了一种香气,那闻上去不是香水,而是那种青春女郎身上特有的甜香。
一瞬间,他想起了在加的斯住院那晚,在病房中为自己端上“巴埃加”的那位年轻貌美地西班牙女郎。
此时此刻,这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不由得想入非非,他想着,我现在已经成为职业球员了,生活中的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或许也该像当初哥哥维利一样,找位合适的女友共度青春。
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办公大楼门前。
楼外,天色已然全黑,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三楼最左侧那间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蒂埃里认识它,这是主教练苏瓦多先生的房间。
拉开木制的大楼大门,蒂埃里走了进去,经过大堂,转身连上三楼,走到了主教练办公室门前。
正当他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门忽然从里面被拉开了。
“跟我来,苏瓦多先生在等你。”眼镜男克劳德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又转身走了回去。
蒂埃里跟着他走进了房间,不远处,苏瓦多依旧是趴在办公桌前伏案写作,秃得没剩下多少根头发的脑袋,在橙黄的灯光中反正出油油地光亮。
一切看上去,都和两年多以前,自己第一次来他办公室时一样。
“蒂埃里,坐沙发上吧。”苏瓦多知道自己来了,头也没抬,对自己说道。
“好的。”,蒂埃里应了一声,再次坐上了那个表皮龟裂的旧沙发。身前,苏瓦多草草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之后,也起身过来,在自己身边坐下。
“我长话短说。”苏瓦多先生整理着手中文件,对自己说道:“足协对你恶意犯规的处罚决定下来了,五千法郎罚金外加三轮禁赛,意思是……”
蒂埃里惊讶极了,没等他说完,立马打断道:“意思是这个赛季剩下的比赛,我都上不了场了?!”
“没错,但我今天找你过来,不是为了说这个。”苏瓦多说完,递了份文件过来,“今天下午,主席先生把你签署的那份《职业球员合同》否决了,他对你现在的情况很不满意,所以……”
这次,蒂埃里没有打断他的话,而是他自己停了下来,脸上沉重的表情中,似乎还夹杂着某种遗憾。
见着他的模样,一旁站着的克劳德立马接口,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所以,蒂埃里,董事会决定终止与你的合同,你将在赛季结束之后离队。”
——
“马克莱莱抢断失误,他被乔治·维阿晃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