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拉尔点点头:“当然,不过你也清楚这小子画蛇添足的功夫,所以我更想再听你讲一次,最好别漏掉任何一个细节,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亨利想了想丹尼尔那话痨模样,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将关于这件事的所有经过又一次原原本本地和盘托出,从他在小时候在拉代西拉德岛度假时第一次见到未来的自己,到今天在梦中帮助过去的自己完成首战首球,一个细节也是没有漏掉。
“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全对上了,一定是这样,我是对的,我才是对的!”
一旁,热拉尔听完,笑声越来越大,脸上忽而出现了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那种模样,亨利只在他脸上见过一次,就是他小时候把臭袜子塞进弟弟丹尼尔嘴巴里,然后“严刑拷打”的时候。
亨利奇怪地看着,他开始担心起来,这表哥是不是真的像丹尼尔说的那样,成了个真正的疯狂科学家。“热拉尔,你没事吧?”他试探着问道。
“噢,抱歉。”热拉尔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平静了下来。
“你是说,在圣人岛上的时候,过去的你曾死过一次,这没错吧?”热拉尔在问话的时候,眼神中闪烁出饥渴的光芒。
亨利瞧着他的眼睛,下意识躲开了一些,然后说道:“是的,他死了,托尼也死了,就像小时候未来的我说的那样,雅克会杀死我。那个时候,小时候的我听了未来的自己的话,但他没听我的,然后就死了……”
热拉尔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提醒他注意雅克。”
亨利想了想:“我也不清楚,但当时那想法突然就出现在我脑袋里了,它在告诉我,我应该这样做,这有什么问题吗?”
热拉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的嘴里似乎在嘀咕着什么,但亨利并没有听清。
不多时,他继续问道:“没什么,然后你说,下一次见到他,是在克莱枫丹的入学测试上,那时的他生龙活虎,连指甲盖都没少一个对吧?”
“是的,那是第二天晚上的梦了。”亨利有些困惑,“当初我见到他被雅克杀了,还在担心现在的我会不会也同样消失,但这并没有发生,我还在,他也还在,就这样忽然出现在了克莱枫丹。”
热拉尔又问:“之后,你说他加盟了南特?”
亨利答:“对,就像我说的那样,在那之前我还梦见过他一次,是在准备与摩纳哥签约的时候,他劝他转会,可他却似乎不太愿意,那天过后我又很久没梦见过他了,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穿着南特的球衣,站在了摩纳哥对面。”
热拉尔:“之后呢?”
“之后?”亨利回忆着,“那场比赛中,他似乎成了个中卫,不过最后几分钟,南特主教练还是把他放在了锋线上,然后就进球了。不过当时摩纳哥虽然败了,但我看见阿尔塞纳似乎并不怎么失望。”
热拉尔接着问:“然后,就到了今天?”
“是的……”亨利脸上的困顿依旧不解,“就是刚才,你在我身上贴满电极,然后让我躺在这床上睡觉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又出现在了摩纳哥,那场比赛似乎是我的法甲首秀,他又回到我过去的轨迹上。”
热拉尔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蒂埃里,你的法甲首战,是0-2输给了尼斯?”
亨利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关注足球了,热拉尔,你记得没错,那场比赛我们输了,所以我刚才在梦里,帮助他进了一个,只可惜不知道最后是输是赢。”
“我想应该还是输了。”热拉尔忽然笑了。
亨利不以为然:“你怎么这么肯定?热拉尔,你可能不太懂,一粒进球对落后球队的意义,那将是反击的号角。”
热拉尔又将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洋溢着绝对的自信:
“我当然肯定,蒂埃里,因为之前你见到的是不同世界线下过去的自己,而现在,你们的轨迹重合了,那是条属于他也属于你的世界线,如果可以,你现在再次回想一下,那场比赛的比分。”
亨利摇摇头:“我都给你说过了,我法甲首秀是0-2输……”
话说到一半,他陡然顿住,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目光望着热拉尔:“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是1-2,我绝对没有记错,热拉尔,是你对我的记忆动了手脚吗?”
“如果我能办到这些,恐怕现在也不会窝着这间老鼠也懒得关顾的倒霉实验室里了。”热拉尔自嘲着。
这种突如其来的记忆变化,是此前从未发生过的,亨利错愕无比,他愣在床上喃喃自语:
“难道,现在我可以改变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