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徐茂才身上的痛楚反倒减轻了几分。心中的自信和自豪感又油然而生。
孔礼看着众人的表情,心中却有了计较,一点不担心那是装的,只是孔礼不是怕事的人,他有前世的经验,为人处世自有掌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知道今日恐怕不好善了,李府的规矩是杂役和下人不得偷学李府的武学,除非得到家主或者公子的同意,否者一旦被抓到,轻则废除武功,赶出李府,重则当场打死。
这两种结果对于孔礼来说都是致命的,对于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来讲,谋生已经是难上加难,在乱世之中,若是没有一点防身的武艺,其实已经宣布了死刑。
孔礼的心顿时纠在了一起,一种不服输不认输的倔强劲头涌上心头,多年的白眼和冷嘲热讽并没有将这个是有八岁的孩子内心击垮,反倒是一步步助长了他的自信,更加激励他成长。
这世道,没有人同情弱者,只有嘲讽,他们只会羡慕强者,这是孔礼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众人永远是风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刚刚还在嘲讽徐茂才狗仗人势,转眼之间又开始嘲笑孔礼的不知死活。
生命起于蚁髅,可悲可叹。
正在众人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之时,外堂闻声赶来的李总管终于姗姗来迟。
这位总管永远是一副大腹便便的感觉,嘴角两撇山羊胡须随风摇曳,神秘且让人压抑,能够在李府做总管绝不可能是易于之辈,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只是今天穿上了绸缎装,像极了一位富家翁。
“怎么回事?”李总管尽管年纪大了,但说起话来还是有几分分量,威严且让人一阵胆寒。
见了李总管问起,徐茂才顿时像是找到了救星,虽然他与李总管素无交情,但他好歹是二公子的人,这是李府众人皆知的,所以凭着这点李总管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徐茂才一副阿谀奉承的小人模样有气无力的走到李总管跟前,弯着腰委屈的说道;“李总管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在晚一步来,小的可就要被人活活打死了。”
“哦!”李总管看了徐茂才一眼狼狈的模样,眼神也是听的一惊,说话时不怒自威。
“谁敢如此放肆,在我李府逞凶?”
字字铿锵有力,中气十足,令人心头一震。说话之际,李总管眼神扫过众人,一股天然的威严让在场的众人不寒而栗。仿佛是惧怕李总管的威严,四周的下人一个个低着头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
“就是他?”徐茂才赶忙指向孔礼,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一副看你等下怎么死的模样。
“是谁?”李总管顺着徐茂才的手指看去,看见众人之间,一个个低着头害怕惹祸上身的模样。反倒是孔礼年纪轻轻个头也不高却慨然而立毫无惧色,眼神镇定不偏不倚,虽然身体有些消瘦,却比起四周的下人挺拔了几分。
就这一点令李总管也不禁眼前一亮。
李总管有些半信半疑,看着徐茂才无比肯定的指着孔礼,站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还是一个下人,手无缚鸡之力。他对孔礼了解甚深,概因为孔礼乃是他自己亲自领进李府做下人的。
“你确定是他?”李总管用怀疑的语气问道;
“千真万确,总管看看他把小的打的浑身是伤,现场的这么多人都可以作为人证。”徐茂才指着脸上的淤青,一脸委屈的说道;
这时众人之中也有三三两两的附和之声不绝于耳,皆是将矛头指向孔礼。李总管才终于肯定了徐茂才的话。这一下李总管终于确信了,毕竟徐茂才脸上的伤做不得假,再加上现场众人你一言无一语,已经基本上确认无疑。
罪证确凿,毫无疑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