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棋大喜,纵马向前追了过去,同时取出箭来,拉弓便射,可是那狍子奔跑的速度过快,一箭射在草地上,陈云棋叹了口气,又纵马去追,这一次他没有轻易放箭,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宁愿多追一段时间,眼见追了将近二里地,那狍子奔跑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他看准时机,一箭射去,恰好射中了它的腹部,那狍子受到刺痛,停了下来,发出哀怨地叫声。
这时,忽见它左边方向一枝利箭急冲而来,射在它的脖子上,那狍子叫声还未停止,便即倒了下来,身体颤抖不已,腹部起伏不断,嘴里发出粗重的喘气声,脖子上血流如注,眼见便要断气了。
陈云棋见这荒无人烟的树林之中还有其他人在打猎,略微有些吃惊,纵马向前走了几步,只见那边林子里走出三个人来,他们都骑着高头大马,中间一人二十左右年纪,身穿锦衣华服,长得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出身。
他手上拿着一把制作精良的长弓,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很显然刚才那一箭是他射出去的,因此才会露出洋洋得意之色,他身后两人身材高大,脸容粗犷,穿着护卫模样的衣服,马鞍上挂着单刀,右手轻轻带着缰绳,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他们三人看见陈云棋,丝毫没有意外之感,中间那少年骑在马上,像是对他视而不见,挥了挥手,向身后的护卫说:“王贵,去把狍子提过来。”
左边一名体形肥胖的汉子翻身下马,便要过去提那只死去的狍子,陈云棋见他们三人如此无视自己的存在,当真是恼怒无比,指着那少年道:“朋友,凡事总要讲个道理,这只狍子明明是我先射中的,凭什么你们拿去?”那少年笑道:“你只是射中它的肚子,是我射中了它的脖子才把它射死,当然是我的。”
说话间,刘进辉、高权、冯顺三人也陆续纵马赶到,见到这副情景,都有点意外,刘进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陈云棋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气冲冲地说:“我射中了这只狍子,这些人反说是他们射的,要抢过去。”冯顺听说,怒道:“岂有此理。”说着也翻身下马,走过去向王贵嚷道:“少帮主说这只狍子是他射中的,你们不能拿走。”
王贵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便要去拔狍子身上的两枝箭。
冯顺顿时大怒,伸手过来阻拦,手掌搭在王贵的肩膀上,王贵斜眼向他怒视,抬脚往他胸口踢去。
冯顺吃了一惊,侧身避开,骂道:“你娘的,好不蛮横。”同时挥拳朝他脸上打去,王贵冷哼一声,待他拳头挥到面门之时,忽得右手伸出,一只肥大的手掌便如铁箍一般扣在他的手碗之上,冯顺只感觉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痛得大叫一声,王贵顺手一带,将他摔出两丈来远。
陈云棋三人见状都是吃了一惊,纷纷跃下马来,高权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将冯顺扶起,幸而这一跤摔得不重,地上又全是厚厚的枯叶,他才没有受伤,但他身上脸上都沾满了树叶,形状已狼狈至极。
冯顺本来脾气就有些暴燥,凭空受到这样的折辱,如何肯罢休,他又觉得刚才只不过是自己一时大意,并没有看出这个胖子藏着极深的武功,因此呲牙咧嘴的弄掉了身上的树叶,提气又向前冲去。
刘进辉老成持重,又有一些江湖阅历,他见这胖子一招之间就将冯顺摔出去那么远,可见他的武功非同小可,生怕惹出事端,便向冯顺喝道:“冯老弟,别莽撞,有话好好说。”高权便一把将冯顺拉住,不让他再往前滋事。
刘进辉看出这个少年是这两个护卫的主人,可能是开封城某个官员的子弟,铸剑帮与官府素有来往,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因此走到那少年面前陪着笑脸说:“这位公子,刚才多有得罪,这只狍子若是公子射中的,大可拿走,我们少帮主若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多多海涵。”
陈云棋听到这样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叫道:“刘主使,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刚才是他要抢我的猎物,你反倒向他陪礼道歉。”
刘进辉回头解释说:“少帮主,帮主时常嘱咐我们,出门在外要以和气为贵,凡事多点礼数总没错,常言说‘礼多人不怪’,我们对别人礼让三分,别人也会以礼相待的。再说了,不过是一只狍子,平日里少帮主打到多少猎物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今日反倒小气了?”
他这番话说得两边都不得罪,既安抚了陈云棋,也让对方无法再纠缠下去,意思是说“若我们做到礼数周到,你们还要无礼纠缠,那就是你们不讲理了”。
那少年听了这话,便笑道:“这位大哥说得好,本来嘛,不过就是一只小小的猎物,给了你们也无妨,本公子又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只是你们的这位少帮主非说是他射中的,这就让我不高兴了,就是拿回去喂狗,我也不能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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