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是在安慰我吗？”烟夕染再次确认了一下，话语格外严肃。
从刚才的相处中，她完完全全能知道，幽凉痕绝对不是那种虚报以宽慰患者的人。
但是这个事情实在超出她的认知太多太多，她必须要确认清楚。
幽凉痕想了想她应该是在说搁衣施针的概率吧，可能自己比一般医师要高一点她并不相信。
“确实比一般医师高了一些，若是不信你可以等会问问烟晚舒。”
这是高一点？
“不用了，我信。”烟夕染摇摇头，事到如今不信还能如何，反正都是一死，“那年龄又与成功率有何区别？”
“我此前从未医治过二十三的女性，所以并无把握。”
幽凉痕此前除了那一批运输进来的将死之人以外，也只为同是竹卫的几人医治过，二十三岁的女性，他无法确定一些细小的差别。
“竟还有这种原因？”烟夕染点了点头，瞬间她似乎回忆起了些什么。
再次撇了一眼幽凉痕。
“不知医师遵名？”她略微试探得问了一句，显得有些尊敬了。
“凉玉。”幽凉痕依旧报了假名。
“呵呵，医师大人无需用假名诓骗我了，若是不愿告知并不强求。”烟夕染一眼看穿。
有这么明显么？
幽凉痕想了想，还是告知真名吧，”非不愿告知，既已看穿说了也无妨，凉痕。”
凉痕......追魂鬼手，幽凉痕！？
若是她没有猜错，他想要隐瞒的姓氏定然是幽。
如果他真是传说中的追魂鬼手，那一切也都说得通了，如此年纪医术如此高超，也都不在是疑问。
“难怪啊。”烟夕染喃喃自语道，但并未点破。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烟晚舒如此信任他了。
曾经她的师尊被万鬼门仇敌偷袭，烟雨门寻觅了足足三月仍然了无音讯。
可没过多久，他居然回来了，而且全然没有被偷袭的样子，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就是当时的晚舒。
师尊说是被她所救，后来直接带入了烟雨门封为内门弟子并赐姓烟。
有人有问师尊是如何活下来的，又是如何被一小女孩救的。
师尊从未对外透露过任何消息，只记得她偷偷听到过师傅梦中呓语。
“追魂鬼手，名不虚传。”
而幽凉痕这个名字，则是在晚舒拜入她门下后她威逼利诱问出来的。
原来追魂鬼手叫幽凉痕。
“师傅，我回来了。”没待烟夕染回忆太久，烟晚舒回来了。
“动作挺快。”她略微点点头，随后不露痕迹得向她传音。
“你在何处请来得追魂鬼手。”
正在将药材一件件取出的烟晚舒惊了一下，不过动作并没有停下。
“寒酥城门口捡到的。”
“这么说幽篁竹卫全灭一案全是他干的？”烟夕染继续问道。
幽篁不知为何对此时没有过多的隐瞒，所以稍微有点情报渠道的人都知道，幽篁竹卫被人全灭了。
在得知此事后大部分人都在感慨追魂鬼手就此消失，世间不知有多少人救命无望了。
本来只要他还活着总有机会见到。
烟晚舒并未回答因为她并不确定。
手中的动作减缓了一些，似乎是在给烟夕染传音的时间。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把他请来的？”似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烟夕染故意这么问。
“为了给师傅你医治，我可是付出了我的一切！我嫁不出去了，师傅你要帮我想办法。”烟晚舒就差把委屈两字写在脸上了。
“呸，一本水灵谱而已真当我不知？再说你哪怕委身给他又何妨，从以前开始心里想的就是这个人。”烟夕染鄙夷道。
“啊？哈哈。”烟晚舒想要敷衍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烟晚舒终于把药材全部摆在了桌上。
并没有什么太名贵的药材，所以很快就能在烟雨门的库存中找到。
随后两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幽凉痕身上，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这可是少数能观察到追魂鬼手亲自动手的机会，不可错过。
看着满桌子的药材，幽凉痕停顿了很久。
但又看了两人那期待的目光，幽凉痕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连个锅都不给，是要他嚼碎不成？
终究还是烟夕染反应快点，她看向烟晚舒，”去给公子拿一个炉鼎。”
“蛤？拿什么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