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么?”古烟有些在意,瑞伊进入幻境后以一大段时间的表现与环境对他的刺激存在差异,没谁会无缘无故对着草坪或者地鲸的尸体大喊“一定会成功!”?
不过也确实有瑞伊想耍他玩这个可能。但古烟更愿意相信他真的得到了重要信息,否则就枉费了自己突发的点子。瑞伊微微点头,他稍微地犹豫了一下,以平缓的语速说道:“我看到了很多人,他们也面对同样的灾难,不同的是,那个世界没有英雄…”
跑起来,只有跑起来才不会被抓住,只有跑起来才存在一线生机。天气简直糟透了,瓢泼大雨对机车的影响仅限于调动起来雨刷器,但在雨中奔跑的人,他的行动受到极大阻碍,顾不得一双鞋子被雨水净透,踏地时水分挤压出来,加强脚与鞋的贴合却更容易发生打滑,以致每一步都需要小心,可他的心思仅有在这一步落地的一瞬集中在脚上,他身后他的爱人,一个极端的疯子。
早在结婚前他就有过预兆,这个女人会把他仍在襁褓中的弟弟吓哭,但她实在太美了,美到所有的缺点都不重要,从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只想将这个女人抱回家里,欣赏她的每一寸肌肤。现在报应来了,紧张的心神重复卡在百分之九十九的进度条,这一刻他只想到这个女人贪婪和残暴。他接起过无数个男人的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的那一刻他便警惕,他、他们居高临下的态度令人气愤,他大声呵斥电话那一头的男人们,警告他们不要再接近女人。
她是在因为这个生气吗?那他大可以道歉,他应该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婚姻关系难道不应该相互包容?至少也不必要像现在这样企图用小轿车撞死他。湿鞋又加水流袭浪的街巷平地,脚与鞋子不复贴合,原来短暂的合适是为了一次突然的爆发,鞋底板错开脚底板仿佛粘在地上,他的脚在自己的鞋里打滑,身体后倾,头的动作最快,他看到车内女人凶煞的面目。
“这副表情只有过一次!”那天他送给她生日礼物,她似乎不满意,以致于第二天居然没有穿戴在身上,他问她为什么,问她“是我买的你不喜欢吗?”女人找到爆发口,呵斥他为什么不跟她商量。并且将所有他送给她的礼物全部寄还回来,甚至在下一次见面将秀美的长发做成难看的爆炸头。女人的心思实在太恶毒,但他早已经被深深迷住,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听到女孩的声音,为此应该有几次打乱了女人本来的计划,所以又遭到了女人的嫌弃。车子从他身上碾过去,他感到巨大的疼痛从内心到身外,他请求帮助,但身边经过的行人,撑着伞只给他一道雨幕。他们的眼神里有过怜悯,这比冷眼扫过更加让他愤慨和绝望。出差,他即将出差,离开他心爱的女人数十天,内心的折磨可想而知,他的女人一定会恢复与其他男人的联系,男人在她手里就像一条狗,随时都可以拿出来溜。
但他宁愿自己是整天被牵着绳子的那条狗,如果他是一条狗或许就能得到她的宠爱和不会变质的依恋。也可以舔舐她的手心、脚掌,对她摇头摆尾,并且博之一笑。“请你不要离开我,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但女人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态度,是啊,从关系确立他就处在劣势,就彻底被这个女人把握住,永远也无法逃脱她的恶魔一样的笑容。
车子反复碾过,他记得钱包里还有一笔不小的金额,他不想被其他人捡走,在意识深处,或者其实也不那么深的地方,他想要女人下车看看他的惨状,将他的钱包捡走。这个过程一定会接触,她的手指,死前最后一点温度是传来的她也好。
他与她的感情应该就是在他出差的那一段时间彻底淡化了,他请求朋友帮忙照看,并且也将他的情感及时传递给,通过朋友,他也能够感受到女人的情感生活,她没有像一开始表现得放浪,在遥远的另一座城市这是他生活的唯一慰藉。
朋友给回的消息是一切安好,没有意外。女人心里有他!
所以他情愿被女人杀死,可这样,女人为什么要杀死他?
瑞伊的叙述过程十分平静,他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他说的这件事多么重要。可完全没有拿这件事争取更多利益的意思。“你接着说。”古烟在一边听着,暂时大白还不知道古烟让瑞伊进去池子这件事,但古烟想大白乃至明暗两派的最为核心群体,应该已经对事件有足够了解。
城市安全负责部的工作量在这段时间连翻数十倍,他们平时就不少接触凶杀、暴力,跟一些狡猾的犯罪份子斗智斗勇。可还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压又迷惘。“我隐约觉得它们之间存在联系。”
“你又想说,所有的一切背后都有一个幕后推手?我也希望是这样,但你不觉得这黑手有点…玄乎!”就算是他们也被各种事件搞得心绪不宁,就如编号A-7352
死者的面部遭到啃咬,脖颈部以上几乎不剩下完好皮肤,种种迹象表明死者进行过反抗,直到啃咬目标向下移动,失血过多,才最终死亡。
诡异的事情就在于凶手在施暴过程中保持着清醒,就算事后出现短暂精神失常欲跳楼自杀,被救下后也没有表示对亡妻的哀悼。被判处死刑时,甚至还有笑容,警部人员看得出来,这种笑容不是故作轻松的强颜欢笑,而是真实地感到喜悦。而死者家属的其他人几乎都未出席对罪犯的审判法堂。
“又有案子,你过去看看,最近的事情都透着一股诡异气息,多注意安全。”
被安排下任务,尼科尔迅速准备好装备,提着一只白箱出发。眼下正是警力缺乏的时候,警部不得不分散力量,还有一点,很多案件并不需要侦断,去一趟很可能只是替死者收尸,再将嫌疑人移交法院。进入现场,这是一家酒会的待客大厅,现场仅有老板以及两位保安,还有死者。
老板不愿看死者惨状,同时脸上还有惊惧,不时将余光瞥向楼角一栋雕像,雕像是为魔鬼的形象。铜黄色材质打造,包括双眼全部金属的质地中显得死气刻板。将视线移开,尼科尔将视线集中在厅内圆桌,这张桌子看上去不该如此摆放,大厅中心也是舞会的中心,放上一张桌子是在徒增烦恼。而且尼科尔还发现两个保安也常常将视线停留在楼角雕像和圆桌之下。
“请带我去…”随着前移视线也越过圆桌,首先看见一具残碎的尸体,头颅有一半被撕裂,身上四肢也至少残缺一半,死者是一位女性,警部最近受理的案件中死者多为女性。他不由地多放上一寸心思。“有其他人破坏过现场吗?”
“没…没有,我是这里的老板,现在我可以离场了吗?”
尼科尔以为他在恐惧死者的惨状,“我希望你在附近,不过你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老板显得十分慌张,“有,不没有,我说错了,没有人破坏现场,从事故发生,到那头怪物被制服,没有人靠近死者。”尼科尔察觉在老板身后有一具中世纪铠甲以及,铠甲也不合规矩的摆放在大厅内。
“圆桌是为了遮挡死者,那么这具铠甲呢?还有你刚刚说的怪物在哪里?”尼科尔还把老板当作主观情绪过甚,可随着老板的手指看向那座雕像,他惊骇得发现雕像动了…
它朝尼科尔眨了眨眼。“这…是什么?”
“它就是杀死这位小姐的怪物,他一开始还不是这副样子,直到我的保安制服他?在被抓住这段时间他的外貌也在发生变化。到底是怎么了,我们会不会也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