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了尹发亮和阿牛,郑安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对付阿根。不一会,阿根抖抖索索上来,一见知府大人赶紧下跪讨饶:“大人饶命啊,真的不是小人杀的他们啊,真的不是啊,小人冤枉啊……”
郑安见到如此胆小的人,不耐烦地摇摇头说:“你这是干什么?大人禀公问案,一没有问你姓名,二也没有说是你杀了人,你喊什么冤啊?”
阿根愁容满面地说道:“大人,小的在戏文里看到过公堂,可从没有上过公堂,是小人糊涂了,是小人吓糊涂了。”
郑安问:“你是周阿根吧。”
阿根回答:“是。”
“蒋公子和李家父子死了,当晚你也跟他们一快喝酒了。”
“是的,大人,可我没有杀人啊。”
“你们喝酒的时候,蒋公子、李家财说了些什么事啊。”
阿根已经非常紧张,再要他想昨晚的事情,觉得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是连连摇头。
刘师爷催促:“快说。”
阿根想着,仍然想不起来什么,就说:“回大人,我们几个都喝醉了。”
“胡说,既然醉了,为何你们几个一大早就起床了,好像根本没有喝醉的样子。”郑安拍拍案桌,“说,不然别怪本官不客气了,大刑侍候。”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我周阿根如果有半点假话,我就不得好死。”
郑安看着吓得要死的阿根,心想,这等人要动杀心恐怕还是很难的,再说,三人以祝寿为名杀死另外三人,动机是什么?况且李家财与他们都是赵家的长工,关系也好着,更没有必要杀人了。说到蒋奉天,一个富家子弟为何与家奴们一起吃喝?这似乎不太可能?要搞清此案,还需好好思量。
这时,阿根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大人,吃饭前,听蒋公子和家财父子说,他们在外面吃了点心了,如今野外都是蘑菇,寿阳人有又蘑菇做饼的习俗,所以可能是吃了毒蘑菇中了邪秽。”
尹发亮说是醉酒而死,阿根说是煤毒而死,阿根说是中了邪秽而死。郑安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他不言明,只是朝阿根挥挥手:“本官暂且相信你,回去好好想想,没有什么要说的,就下去吧。”
阿根连声道谢退出大堂。
刘师爷对郑安的审案有些不解,郑大人何其精明的人,怎么会如此随意,他想到这里,提醒说:“大人,下官觉得还有一些问题没有搞清楚,难道就这样放了他?”
“办案不能凭感情用事,要有证据。证据你们有吗?何连喜有吗?没有就得放人,不然本官在百姓的眼里不就成了糊涂官了。”郑安说着,没有理会刘师爷,让他将张嫂叫来。
张嫂问话后,也基本符合他们的说法,而且张嫂还说自己也吃了茶树饼,是从桌上拿的,说明饼没有毒。郑安没有多问就让张嫂回去了。
郑安判断,从四个人的询问口供来分析,李家财等人在外吃饭中毒的可能性很大。这一点与勘查现场的情况也比较吻合。
郑安想了一下,决定传唤胡杏花,虽然这天她不在赵府,但她是赵家的主人。
胡杏花掩着脸,上堂后跪下:“民妇赵胡氏叩见大人。”
郑安见到胡杏花,觉得这女人千媚百态,确实令男人喜欢。他有一种怜悯之心,可能是他天生女人喜欢罢了:“起来说吧。”
胡杏花起身:“谢大人。”
“赵胡氏,本官问你话你可要如实回答,听清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