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发生人命案后,赵崇武没有出现在钱业会馆,况且少了蒋奉天,这会馆多少有些冷清起来。钱三位几次想派人去请二爷出来,可旁人总是阻拦着,钱三位不解。米店的江老板告诉他,赵家的人命案不寻常,至所以一直搁着,知道为什么?是有疑问,可能是凶杀案。就这样,钱位才收了这心,小心谨慎地打探着,生怕与赵家有什么牵连。
江老板说:“听说这三人是吃了蘑菇中了毒,案子不是很明了吗,本人要是知府就立即断案。”
盐商顾老板说:“瞎说,谁现在去吃毒蘑菇?李家财父子兴许会吃。可是我们的蒋公子,那可是富有之人,怎么会随便吃毒蘑菇?明明是有人加害。”
“照你的说法,定是一桩谋杀案?”钱三位看看顾老板,有些不相信他的话,“那么杀死结蒋奉天可以说是图财害命,还有个理,杀死李家财父子也是为了几个钱?那可就错上加错了。他们都是奴才,一贫如洗,不用说有人想杀他们,就是杀了能放出多少血?”
江老板说:“我听下人在说,赵家的管家和下人非常可疑。你们想想,我从来没听说下人给下人做寿,况且还有蒋公子参与,可能吗?有悖常理啊。”
“做寿不是好事吗?那也没必要杀人啊。杀人总要有个理由是不?马兄,你常年跟着赵二爷,对此有何高见。”顾老板说:。
顾老板看到角落里坐着马俊,便问起他来。马俊是三教九流样样有联系,钱业会馆来得不多,话也很少,到这里来是想知道些信息,比如粮油要涨价等,也好趁机屯点货,赚点零用钱。为什么不说话?只因自己口袋里银子少,装不了大款。这会顾老板将自己一军,不说也不行了。他笑笑说:“这事发生在三爷家,二爷不好多说话,据我知道,衙门对此已经有定论了。”
马俊不再说下去卖了个关子,那怕别人追问他还是笑而不答。
钱位想,会不会是自杀?可是看看蒋奉天,那就更没有理由了。蒋奉天过得是神仙生活,李家财也算下人中的上等人了吧?再怎么着也不会想到死啊。他也听人说可能是有奸情。但是转眼一想,依据何在?有谁那么贪心与李家财争风吃醋?李家财是什么人,一个下人,真要是有那么个相好的,也就是黄脸婆是不。也用人提到蒋奉天,蒋公子大伙可都是知道的清清楚的,谁说不是风流公子啊?难道说得是赵家三少奶奶?笑话,据说蒋奉天与三少奶奶是表亲,三少奶奶是蒋奉天的长辈,这常理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吧。而且蒋奉天与赵家正在联亲,那人是张大爷的千金兰馨姑娘,寿阳很多人都知道。这怎么可能啊?这时,钱三位突然想起了赵崇武,早就听说他跟弟媳有一腿,难道是二爷下了狠手?想到这里,看到马俊为二爷说话的腔调,他禁不住出了一身虚汗。
江老板说:“唉,如今人也死了,这尸体还搁着,我看这案子是够复杂的,可能没法子搞清楚了。”
“各位,赵家在寿阳那可是独鼎啊,相信他的实力没错,这赵老太爷历经坎坷,久经沙场,此次定能使赵家度过难关。”钱三位站起来故意说几句场面的话,好让把信息传给赵二爷知道,“大家要相信官府,我们寿阳的郑大人还是很主见的,你们等着瞧。”
马俊出了会馆,想到了自己的好友沈秋远。秋远是知府衙门沈南大人的公子,与他是学友,平常有时间经常在一起谈论诗读。近日赵府出了人命之后,他便去找沈秋远,问令尊忙些什么公务,沈秋远说公务正常。马俊听言,便直截了当问赵府的案子,沈秋远说此案知府郑大人独自办案,父亲也无法插手。
回到家里,躺在炕上抽烟看书,琢磨着刚才在钱业会馆大家的议论和秋远这里得到的消息,分析着赵家的人命案。这时妻子陈氏进屋来,见他这副样子生气。陈氏从橱里拿东西:“瞧你这副样子,也像个读书人,我这辈子嫁了你这么个穷书生算是倒了霉,整天抽大烟看书,也不正经找个事情做,能有银子进门?”
说实话,他做事,整天游荡,但朋友多。时常也能搞些银子回来。可他得到的银子大部份给了红春楼了,所以任凭陈氏谩骂从不还口。今日,马俊摇幌着脑袋道:“夫人,你也别怨我,这年头不信读书人,信的是强盗,我啊只有读读书,写写状子和察颜观色的本事。”
“那你还是去当强盗吧,不管怎么说,抢得来总比做个饿死鬼好。”
“放心,有我马俊在不会让你们娘儿俩饿死的,放心好了。据我猜测,今年我们马家可能有喜事。”
“别说大话了,我也听厌了,好好,你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陈氏不满地刚走出去,只见赵崇武手里拎着一包礼进门来。
“怎么了,两口子吵架了?”赵二爷问。
“没事,说着玩啊。”陈氏赶紧请二爷进屋,一边喊叫着,“二爷您坐。当家的,二爷来了。”
马俊赶紧起床迎上前:“哎哟,原来是二爷啊,失迎失迎。”
崇武把礼物放桌上坐下。
马俊连忙推陈氏:“二爷是大富大贵之人,光临寒室是马家的荣耀,快去上好茶,快,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