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力克说:“那你就说吧,如果不便我等答应之事,也请各位谅解。”
“两位大人是爽快之人,我赵大成也不拐弯了。前些日子朝廷派魏伯仁大人到寿阳赈灾筹粮,可惜当时赵家府上出事不久,家父及我们兄弟精力分散,没时间操心这事。最近我们兄弟三人想,赵家世受皇恩,如今匪患不绝,灾情四起,朝廷有难,赵家就不能等闲视之,我们打算召开一次赈灾大会,已经呈报到沈南大人处,请两位大人恩准。”
图力克和道庆听了大松一口气,图力克直点头:“好事,好事啊。”
“难得赵家有这份心思,本官佩服至之。”道庆说,“这本官也认为没有不妥,可以开,如果皇上知道了,定会下旨褒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进行?”
赵德伦说:“只要大人同意,不久就能进行。”
大成接着又说:“还有一桩事,那就是想请两位大人参加赈灾大会。”
道庆显出有些犹豫的样子,眼看这命案就要结案,恐怕真的赶不上了。他朝图大人看看。图力克只好说:“我们两位怕是过不了多少天就要回省城去了。”
“真的这么急吗?能不能在寿阳多住一些日子啊,我为两位大人的银子也准备好了。”
听到银子,两位大人在些吃惊,怎敢如此大胆,难道真的要贿赂朝廷命官。图力克脸色有些难堪,表示难以理解:“什么银子?”
大成从衣袖里拿出二张银票分别放到两位大人的跟前。
道庆猛地站起:“这,这是什么意思?赵爷这可不行啊。”
图力克也不太高兴:“赵家兄弟,这恐怕不好吧,你等如此张扬,到时会落个贿赂朝廷命官的嫌疑,让朝廷知道了也不好交待啊。”
大成哈哈大笑起来:“两位大人误解了,这各二百两银票不是给两位大人的,赵家希望两位大人替我们在赈灾大会上捐银用的,我们想这银子都是为了灾区的百姓,是为了皇上而已。我知道魏伯仁正在逼着江南省的官员捐银,两位大人你们看?”
道庆擦擦脸上的汗水:“原来是这样。”
图力克想了想说:“捐银嘛,当然可以。这银子还都是为了寿阳百姓,为了大清江山嘛。”
“两位大人,我们只是还有一个条件。”大成说,“凡事捐银超过千两者,请两位大人请他们到衙门作客,大人请自为他们倒酒,以示奖赏和重视,所有费用均由赵家承担。”
图力克、道庆两人大笑起来:“好注意,好注意。”
大成递上两个信封:“这是两张请帖,务请两位大人到会助兴。”
商谈完毕,赵家并没有谈及命案一事,这让两位大人有些意外。在赵家的安排之下,元通首长只是准备了一些盘龙山的土特产招待两位大人。在这个形势之下,一切归于简单,让图力克和道庆没有了顾虑,心想这赵家就是大气,与众不同罢了。他们一行下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回到府上,两人都有些累了,便各自回房间去休息。图力克想到今天与赵家的接触,颇有好感,觉得赵家这样的人家不太可能出这种命案的,他有些琢磨不透。不过这案子种种证据表明,下毒害人的可能性极高,虽然还没有查出谁是凶手,但接下来的审案中,肯定会水落石出的。他想到刚才交给的请帖,便打开来看,究竟是什么时候开会,如果案子查完了,就赶紧回去,不一定非要参加赵家的大会。他将信封打开,里的请帖里夹着五千两的银票。图力克眼睛看得都有点发直,禁不住手颤抖起来。
图力克赶紧将银票放回信封,走到书房椅子上坐下来。他的心情显得非常沉重,唉,赵家的命案,怕是不好处理喽。看来,三人命案明摆着与赵家有关系,只是这案子真查下去,会出现什么后果就难说了。就赵家的后台来说,怕的也就是这一点。郑安的事问题到是不大,大不了落个徇私枉法,不做那个知府而已。如果寿阳命查出谁是真凶,那就是掉脑袋的事,这要是真的是赵家所为,赵家必定有人要掉脑袋了。
突然,门被人敲响,图力克赶紧将信封放进口袋,便问是谁,没有想到竟然是道庆大人。道庆进来后,显得有些不自然,看着图力克疑惑的眼神,说道:“图大人,我回到府上想了想,这赵家的案子,恐怕有个疑点要搞清楚。”
图力克怔了一下问:“是何疑点?”
“我们几次审案过程中,均有人提到李家财儿子要结婚,请人装修屋子,而且还烘板了。何连喜的勘察报告中,也明确写就烘板一事。”
图力克细想着,确实有这事,此时道庆提起来就些不理解:“屋子装修,烘板是常事,这有何讲究?”
“图大人,这冬天烘板,木碳产生的毒气,屋内睡觉之人极容易中毒啊。”道庆郑重地说,“从各地的案例来看确实有烘板致命的情况。本官以为下毒必定要有凶手,可至今无法确定,反而烘板一说倒也符合案情。”
“大人这一说,本官也想起来,改日审讯时,以此为重点好好审审。现在看来,寿阳命这出戏该收场了。寿阳之行,我们必须让巡抚大人满意,不然同仁也会笑话,魏伯仁这小子会更加猖狂。”图力克看得似乎还比较远。
“这么说,审完案子,参加好赈灾大会便回省城,这是一举两得啊。”
“赵家不仅要让我们得到美名,也要让我们为皇上做点事,何乐而不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