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骞回过神来,开口道,“皇叔,方才侄儿不知是您与牧姑娘有约,这才……
既然皇叔到了,侄儿便不叨扰皇叔与牧姑娘了。
牧晚秋的手狠狠攥紧,一颗心紧张得几乎直接跳出心口。
要被拆穿了,她马上就要被当场拆穿了!
她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
牧晚秋面如死灰。
然而,下一瞬,她只听到了一声清清淡淡的“嗯声。
嗯。
嗯?
牧晚秋又瞪大了眼,神情呆滞而迷茫。
他,他怎么没有拆穿她?难道他耳朵不好,没听清萧子骞说的话?
萧子骞不知道牧晚秋心中所想,他只看到牧晚秋一脸痴迷地望着萧君离,心中噌地一下就蹿起了一股子难言的情绪。
并不怎么令人愉悦。
她对自己这般冷淡,敬而远之,对皇叔却这般毫不掩饰的痴迷!
这一刻,萧子骞对牧晚秋的征服欲,不仅仅因为她与白家的关系,还多了点出于男人自尊心的维护。
萧君离臭名昭著,又是个短命鬼。自己哪点比不上他?
萧子骞有些不甘地收回视线,领着人,颇有些灰溜溜地离开了。
牧晚秋直愣愣地望着萧君离,目光中,带着探究,带着好奇,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两辈子,牧晚秋对萧君离都是陌生的。
上辈子的她,也跟其他人一样,觉得萧君离就是个冰冷残暴之人。
后来他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她也跟京城中其余所有人一样,觉得他该死,死有余辜。
直到她身死,变成了孤魂野鬼,亲眼见到他为自己殓尸。
牧晚秋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自己与他,根本毫无交集可言。
这个问题,牧晚秋现在都没有找到答案。
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欠了他一个人情。
萧君离眸光淡淡地望着她,开口的嗓音带着一点清淡。
“不是说与本王有约吗?怎么,不请本王进去?
牧晚秋脑子里嗡地一下炸开了。
他果然什么都听到了!
不管他为什么没有拆穿自己,现在的事实就是如此。
她在萧子骞面前的脸面保住了!
牧晚秋简直恨不得直接当场给他磕头拜谢。
继他的殓尸之恩后,牧晚秋又要记上他的另一笔恩情,不拆之恩!
谁说淮阳王人不好的?他简直是太善良了。
她赶忙让开了路,在他面前下意识就点头哈腰。
“您请,您请……
萧君离信步而入,奕风跟在后面,面无表情,满脸严肃。
这时,店小二把她刚刚点的茶水和点心送了上来,然后又飞快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包厢门关上,外面的声音便被隔绝了。
原本牧晚秋还没察觉出什么紧张,现在四周骤然安静,牧晚秋心中的那根弦这才微微绷了起来。
萧君离就算方才没拆穿自己,但不代表着,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啊。
他现在这副架势,不就是在兴师问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