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鹤已经年愈四十,但整个人的面相却显得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这样的年纪,在医者这个行当自然算是年轻的。
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医术能好到哪儿去?
想到方才那管事嬷嬷说的话,原本应该请来的是张治中老大夫,结果却请来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莫非,这人也是被老太君收买的,就是为了给牧晚秋正名,为了打她的脸?
杜氏心里一想多了,脑中的想法就越发不受控制。
云中鹤要上前为牧晚秋诊脉,杜氏却是突然开口,“这位大夫,你是在哪个医馆高就?
云中鹤转头,看向杜氏,语气依旧不卑不亢,“在下未在医馆坐诊,平日里大多四处游历,给百姓看病,增长见闻,磨练医术。
杜氏心中立马便生出一股不屑来,“原来是游方郎中啊。
她转向老太君,神色认真,“母亲,您看,这位云大夫只是游方郎中,您之前也不认识这位大夫,也不知道他的医术如何,不妨儿媳再派人去请其他大夫?
毕竟晚丫头的病症非同小可,可半点都不能姑息大意,万一被误诊了,那就糟糕了。
这样的话当着大夫的面直接说出口,委实有些过分了。
但云中鹤对这样冒犯的话却半点都没有在意,他的神色一派如常,语气也四平八稳。
“夫人多虑了,在下虽然不才,但区区荨麻疹,在下还是能分辨得出。
杜氏露出一抹假笑,“有自信是好事,只是到底还是要拿出真本事来。
云中鹤轻飘飘地开口,“在下的真本事不多,但比那几位连是不是荨麻疹都分辨不出来的饭桶,却是略胜一筹。
杜氏的神色一僵。
那几位大夫面上更是闪过一抹恼怒。
田立平率先恼羞成怒地开口反驳,“你,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毛都还没长齐,竟然就敢在此大放厥词!
其他大夫也都纷纷开口附和,“你根本连脉都没号,怎么就能笃定那不是荨麻疹了?
像你这般不严谨,只知信口开河的人,有什么资格骂我等是饭桶?
几位大夫都七嘴八舌地骂了回去,一个个都义愤填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老太君见到云中鹤这般狂妄自大,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露出了一抹不喜之色。
然而,云中鹤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所谓望、闻、问、切,望是基本之道,我方才观牧大小姐的症状,已然能判断,她所患并非荨麻疹。
几位大夫闻言,面色都不自觉微微变了几变。
牧晚秋的症状看起来太吓人,他们都没敢认真诊脉,生怕一不小心就传染给了自己。
加上之前有人暗中给他们的收买与暗示,他们根本没有认真诊断就断定她是得了荨麻疹。
现在这人这般笃定,莫非是真的有两把刷子?
田立平是牧家的府医,说话自然比其他大夫底气更足一些。
他冷哼一声,“空口白话谁不会说?你质疑我们的诊断,就要拿出切实的证据来,不然我们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