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秋闻言,面上的神色不觉微微一滞,心口又被补了一刀。
原来,又是为了那个女子。
牧晚秋再次垂头,暗暗深吸气,缓缓平复心绪。
萧君离见她如此,唇角又微微翘了起来,心口一阵热乎乎的。
以前这小丫头一直没脸没皮地跟在自己身后也没见她那么容易害羞,现在自己不过三言两语,随随便便就能惹得她害羞垂头,确定了关系之后,相处起来果然不一样了。
两人的思维便是这般完全错位了,一个沾沾自喜,一个暗自神伤,而他们彼此却是毫无知觉……
牧晚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王府的,她只觉得自己脚下轻飘飘的,心头也似被堵了一团棉花,闷得透不过气来。
冷月见她去了一趟王府,整个人似乎都有些不大对劲了,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她心头不觉狐疑,小心询问,“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殿下不懂怜香惜玉,这才惹了姑娘不快?
牧晚秋却是摇头,勉强笑笑,“我没事。”
其实现在这样也好,至少他没有装糊涂吊着自己,而是干脆利落地斩断了自己不该有的念想。
她不是那些只懂情情爱爱的小姑娘,拿得起,就要放得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了这些情情爱爱,她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
牧晚秋暗暗给自己打气。
冷月看着她的神色,却总觉得,姑娘的状态有些不大对劲,像是在强颜欢笑。
但她自己不愿意说,冷月自然也不能没大没小地追着问。
冷月先是与牧晚秋回了牧府,然后又折了回来,她要向萧君离汇报杜氏母女的计划,也想要从萧君离这里寻摸到些许牧晚秋情绪低落的蛛丝马迹。
冷月一见到萧君离,就明显感受到他的心情十分不错,那种愉悦,都快要从眼底眉梢溢出来了。
冷月见此,心中不由一阵纳闷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两个主子竟然会有这么截然相反的心情状态?
冷月只敢在心里头犯嘀咕,可不敢大喇喇地对着萧君离发问。
她如常回禀杜氏母女之事,才发现萧君离已经知晓了。
听到那些事,萧君离周身的愉悦情绪这才收起,整个人都正常多了。
他的声音冷冷的,“此事本王不想看到半点纰漏,她但凡是少了一根汗毛,本王都只唯你是问。”
冷月当即凛然应下。
就算他没有这番警告,冷月也绝对不敢让牧晚秋出半点事。
冷月恭敬地退了出来,这才轻舒了口气。
她的眉头紧蹙,心中升起一股微微的纳闷儿。
从殿下方才的态度来看,他对姑娘明明还是十分紧张在意的,那为什么姑娘离开的时候情绪那么不对劲?周身都似笼进了黑压压的乌云之中。
冷月不敢从萧君离这里多嘴打探,但她却有个好队友啊。
不过,她的好队友却还没有空闲。
作为主子的贴身侍从,自然是主子不休息,他就得随侍左右。
不过,她不急,她可以等。
冷月身形一闪,直接就往奕风的屋子而去。
所以,等到奕风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屋子,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了大喇喇坐在桌前的黑影。
奕风的那个哈欠一下憋了回去,整个人一下就切换到了警惕戒备的状态,“刷”一下拔出了剑。
“哪个大胆贼人竟敢夜闯王府!”
冷月:“是你姑奶奶。”
奕风:…………
奕风一下把自己的剑又插了回去,大步流星走到桌前,没好气道:“你又来我这儿做什么?连灯都不点,你想吓死人啊。”
他折身去点烛火,就听冷月道:“这毕竟是你的屋子,我随便点灯似乎不大好。”
奕风都快被她气笑了。
“你还知道这是我的屋?”
随随便便进他屋子的时候可没见她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她故意不点灯,就是要吓死他!
烛火点燃,屋子亮堂了起来,奕风转头,就看到自己那摆在桌上的点心已经被吃得只剩下了一小块。
奕风:……
这人,不仅不请自入,还偷吃他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