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努力忽略了身上的不自在,直接抬脚,狠狠地朝着他的脚踩去。
冷月的这一觉踩得甚是用力,奕风惨嚎一声,当即就抱住了自己的脚,像是一只单脚青蛙似的跳脚不止,一个不小心还撞到了后头的椅子,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到了地上。
冷月转头,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模样,方才那股不自在终于散去。
她双手抱怀,唇角翘起,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
奕风抱着自己的脚,脸都疼绿了。
“你,你怎的这般野蛮?半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以往奕风也没少这么说她,冷月也都不在乎。
她一个当暗卫的,需要什么女孩子的样子?
但现在,她听到这样的话,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怒意。
她的唇角拉直,声音也冷冰冰的,“我就是这么野蛮,你难道是第一天知道吗?
你再嘴贱,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野蛮!”
奕风:……
他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这女人现在就已经够凶巴巴的了,他可不想再自讨苦吃。
只是,他的脚,真疼啊。
但他也不敢哼哼,更不敢抱怨。
弱小可怜又无助。
不过,看她这样子,应当是不会再去向殿下告状了。
只要她不告状,他们就还是好兄弟。
奕风也不敢在这里多待,磕磕巴巴地开口,“那个,我,我先走了。殿下回府了,我得回去伺候着。”
但现在他家殿下哪里有空理会他?
——他其实是生怕冷月再发飙,再给自己来一通拳打脚踢。
如此,自然只能先溜为上。
他刚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了冷月冷冷淡淡的声音。
“等等。”
奕风身形顿时一僵,整个人也有了一种头皮微微发麻的感觉。
不会吧,自己都已经这么惨了,这女人还要揪着自己不放?
冷月又冷冷道:“转过来。”
奕风像是提线木偶似的,对她的指令言听计从,半点都不敢违逆。
他哭丧着脸,正想要说几句软话让这姑奶奶放过他,迎面就有一个东西朝着自己的面门袭来。
奕风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原本以为这是她朝自己发起的袭击,但东西接到手中才发现这是一个瓷瓶,拿在手中,冰冰凉凉的。
冷月面无表情,冷冷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伤药。”
奕风一愣,旋即,他的心中便禁不住升起了一股愉悦,唇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她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儿嘛,这不,还知道给他伤药。
奕风得寸进尺,“我现在就疼得走不动路了,要不你帮我擦一擦?”
冷月朝他活动了一下拳头,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嗯?”
奕风:“……不用了。”
自己果然不能对她有太多的期待,她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奕风心里还是觉得美滋滋的,将那伤药揣进了怀里,一下之间觉得耳朵和脚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奕风离开了,冷月这才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有点怪怪的。
她甩了甩脑袋,将那庸人自扰的感觉甩开了。
而这头,牧晚秋随着萧君离来到了淮阳王府。
她上次来,已经是大半个月前了。
那天晚上她听到萧君离的那番话,他是在向她认真许诺未来,牧晚秋却完全误会,将那些承诺张冠李戴到了别的女人头上。
因为伤心难过,她就没有再来过。
原本牧晚秋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这里,但没想到,一切全都是误会一场。
现在回想,牧晚秋的面颊又有点发烫,窘的。
不仅牧晚秋回想到了那天晚上之事,萧君离也想到了。
亏得那天晚上之后萧君离还心情愉悦,沉浸在自我感动之中,连她突然不再来王府学习易容,他也以为她是在害羞……
他们两人都是聪明人,在其他事情上也都头脑清醒,没想到,在情爱之事上,却这般糊涂。
甚至,险些因为这场误会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恶果。
萧君离忍不住伸手,直接在牧晚秋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带着惩罚的意味。
“真笨!”
牧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