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斌卿邀请高顺宴饮,但高顺却不为所动,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赶来,就是想来个突然袭击。
“郑家住听不懂本公子的话么,孤这次出门,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代天巡视检查百官的,家主可不要自误!”
听到高顺是奉旨行事,郑斌卿有些惊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他事先没得到一点消息。
“哦?原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臣一定配合,殿下是从邺城来的吧,不知皇后娘娘是否安好。”
高顺自称孤,就等于动用了皇子身份,哪怕高长恭没册封他,但他也是皇子。
而郑斌卿反应倒也快,立刻就称他为殿下,高顺听了反而有些不适应,也许是公子听习惯了。
见郑斌卿把皇后抬了出来,高顺也不能充耳不闻,那毕竟是国母,是皇权的一部分。
如果高顺表现出一点不敬,就可能让人抓住把柄,他之所以先拿郑家开刀,其实就是想杀鸡儆猴,先对付最难得一家。
“多谢家主关心,母亲一切安好,临走之前孤还见过母亲。”
高顺对北面拱拱手,表达自己的尊敬,郑斌卿见了微微一笑,道:“娘娘安好,臣就放心了,一别多年,臣始终没去看望,臣这个舅舅实在不称职。”
论辈分,郑斌卿是郑氏的舅舅,是高顺的舅姥爷,郑斌卿此时提这个,就是想提醒高顺的身份。
他既然认郑氏为母亲,那就要认他这个长辈,高顺如果再态度强硬,那就是对长辈不敬!
听到郑斌卿的话,高顺心中冷笑,郑氏要不是当了皇后,有谁会在乎他这个庶女。
郑家分支那么多,皇后就是一个偏房,对于这种世家来说,嫁女儿就是政治投资。
“不牢家主挂心,当儿子的自然会孝敬,孤这次来是有正事要办,念在母亲的份上,家主不妨主动一些,否则……”
高顺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大堂内的两排侍卫忽然一跺脚,房子都仿佛震了一下!
高顺不想和他废话,他之所以带兵前来,就是想快刀斩乱麻,先拿郑家开刀,如果其他人在不配合,他不介意大开杀戒。
有道是杀人放火金腰带,这些世家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上自私至极,不顾朝廷法令,在地方横行无忌。
确认高顺不吃这一套,郑斌卿心思急转,忙道:“殿下之前问我,占了多少土地,收了多少奴仆,这实在是冤枉我了。
郑家乃书香门第,传家百年,经历乱世而不到,就是因为郑家的仁慈。
这些年来天外人祸不断,要不是郑家救济,不知道要饿死多少百姓,很多人都是自愿委身为奴,郑家也不能见死不救。
至于那些土地,百姓无力更重,荒废实在可惜,郑家只能代为打理,否则那有粮食救济流民百姓啊!”
郑斌卿说的冠冕堂皇,高顺还没法反驳,前两年朝廷的确昏庸无度,不顾百姓死活,这才给了这些家族机会。
但朝廷曾经的错误,不是他们不服法令的理由,朝廷新的法令已经下达,他们再不服从就没有理由了。
“郑家如此乐善好施,那孤怎么听说,你们把赋税强加给百姓身上,让百姓更加艰难呢?”
“呵呵,殿下是在说笑吧,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郑斌卿嘴上轻松,却不动声色地看了郑兴一眼,他们做这些事,都是和官府串通好的。
朝廷为了让百姓休养生息,订的赋税并不高,仅仅是三十税一,对世家大族也是如此,也算是一视同仁了。
可有些世家大族好像并不买账,勾结官府压榨百姓,更有甚者还变本加厉,趁机贪污劫掠,百姓是苦不堪言。
“看来家主还是没明白孤的意思,既然如此,今晚就委屈二位在这里住一夜,明日一早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说完高顺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让侍卫把二人带下去,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可能做什么准备。
二人被关进了拆房,郑兴一脸焦急,而郑斌卿也有些生气,他没想到高顺如此不识抬举。
“家主,我们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