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有皇后娘娘替我们撑腰,他敢把我们怎么样?陛下这次生了位公主,可下次就不一定了!”
之前嫡子风波,郑家没少在暗中出力,如果郑氏生了个男孩,又被立为太子,那么郑家在齐国就又可以太平几十年。
作为一个百年的大家族,自然有他们的生存之道,他们四处撒网,重点培养,只要有一支开花,就可以给整颗大树输送给养。
郑家正是凭借这种政治敏锐,从魏晋南北朝一直到唐朝,始终屹立不倒,唐时更是出了十三位宰相,可谓是风光无限。
如今这么点风波,对郑家不算什么,他不信高顺真敢对郑家下手,除非高顺不想当太子。
二人的话,都被侍卫们听见了,看样子郑斌卿也没想遮掩,甚至有些看不起高顺。
高顺赶了一天的路,此时也有些乏了,对郑斌卿的话一笑置之,躺在榻上就呼呼大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外面就吵嚷起来。
昨晚郑斌卿没回家,郑家人等了一夜,此时都围在太守府门外,等着高顺出来。
而太守府此时戒卫森严,里三层外三层,根本不给他们上前的机会,谁敢硬闯,格杀勿论。
高顺从睡梦中醒来,长长伸了个懒腰,洗漱吃了个早餐,这才穿戴整齐出了门。
一打开大门,就看见郑家的族人,黑压压足有上百人,看样子这些人也不是傻子,察觉到家主有危险。
“呵呵,都来了,把他们都给孤抓起来!”
随着高顺一声令下,百保鲜卑冲了上去,瞬间围住了所有人,现场顿时惨叫不断,有反抗的挨了打。
太守府关不下这么多人,但还有大牢,一时间荥阳郡的大牢人满为患,牢里的兵丁都吓傻了。
郑家作为荥阳的土皇帝,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家族里的纨绔子弟不在少数,平日里没少横行霸道,欺压乡里。
留下一部分侍卫看守,高顺带着几人换上便装,带着郑斌卿离开了太守府。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郑斌卿不是不承认么,那么他就亲自去看看,是否如他说的那样。
走在荥阳郡的大街上,偶尔可见城中的百姓,见到他们几人,立刻都躲得远远的。
城里的商业不是很发达,但基本的店铺也都有,看那些商铺伙计的态度,明显是不太友好。
“家主啊,这米铺、酒肆、杂货铺、肉铺,都是郑家开的吧,这城中还有其他商贾么?”
郑斌卿跟在旁边,秦爱始终盯着他,以防他有什么举动,随时准备拔刀。
“瞧殿下说的,这城中有这么多店铺,怎么没有……”
郑斌卿虽然说有,但底气明显不足,要想验证也容易,高顺只要去问问,没有一个会说不是郑家的。
高顺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就看见一个巨大的府邸,却没有建成,还在施工中。
“快点,磨蹭什么呢!”
一个壮汉手里拿着鞭子,正在抽打一个瘦子,那男子费力地扛起一根木头,却因为木头太重而站不稳。
原本瘦子就站不稳,壮汉这一打让他直接摔倒,木头砸在他的腿上,他抱着腿哀嚎。
“我的腿,我的腿……”
瘦子表情痛苦,应该是被砸断了腿,可那壮汉丝毫没有怜悯,举起鞭子继续抽打。
在看整个工地,干活的大多面黄肌瘦,而几个监工都是膀大腰圆,脑满肠肥,对那些工人连抽带发,十分苛刻。
看到这一幕,高顺冷冷地看了郑斌卿一眼,郑斌卿脸色阴沉,眼里闪过一丝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