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进地窖,按照老者的回忆,芈芙在翻找了十余个菜窖后,终于找到一个暗门。
“快进去!”她听到地窖门口一片喧哗声,赶紧把长老塞了进去,自己也闪身跳进暗道。
果然,不多时,小小地牢内变得嘈杂不已,数十名叛军将士吵吵嚷嚷,有的说劫牢,有的说越狱。但好在没人想到逃离之人竟还在原地,都一股脑冲出地窖搜查。
“这里堵住了,要怎么出去?”芈芙提刀在暗道中撬了好一阵,可进展有限。
“唉,你只说要进密道,老朽就只想到这里。”
“然后呢?”
“这密道少说也有几十年没用过了,灵山雨水繁多,怕是已经坍陷。”长老如丧考妣。
“你可把芙儿坑苦也!”芈芙接近崩溃,怎么能碰到这么不靠谱的队友。
“好芙儿,稍安勿躁,老朽再想想办法……”
时间飞逝,老头子依旧没半点主意,而芈芙也早就放弃了幻想,凡是求己,她一直没有停下挖掘的进度。
耳边突然传来鼓号铮鸣,一地之隔的沙场上喊杀震天。显然,熊雪所在的叛军和屈破败率领的楚军正准备交战。
“唉,手足相残!”芈芙叹了一口气。
但转念一想,此时叛军正面迎敌,想必防备多有疏忽,她有心趁乱从地窖中杀出一条血路。于是芈芙心一横,决定铤而走险一回。
她悄悄推开暗门,见地窖中已然无人把守,其余四位老者已然气毙,停尸在地上。她又蹑手蹑脚探出牢外,这下惊喜不已,附近已然不见卫兵踪影。
“嗨,瞎耽误工夫!”芈芙放下了心,又回暗道背起鱼部落长老,飞也似地冲出地窖。
地窖旁正是马厩,外面正在对峙,厩中只剩下一匹病马。
“病马就病马吧,也总比没马强。”芈芙咬了咬牙,先把老者扶上马,自己也翻身一跃,扬鞭催马便往外冲。
叛军营中守备确实空虚,为数不多的几名看营的老弱残兵又是示警,又是射箭,却对芈芙没有任何威胁。
她跳出营门,心中喜不自胜。
说时迟那时快,芈芙只听身后风声不对,回头一看,大呼不好——三柄铜刀同时朝自己后心搠来,她不敢大意,转身拔刀出鞘,仗着手中利刃锋锐,就是以硬碰硬。
换往常,寻常刀刃完全不是商盟宝刀的对手,但这番却只是“铿锵”一声,各无损伤。
“还是你们!”
芈芙不敢大意,空中转体跳下马来,用宝刀护住周身。她看得真切,眼前这三位追兵,不是旁人,又是巫教黑衣刺客。仔细数来,这已然是他们第三波来人了。
“芙儿,我怎么办?”鱼部落长老双手扶着马髻,吓得快没人形。
“骑马一直往前跑,自有人接应!”芈芙头也不回吼道。
老冤家,一切都是为了你!她悲愤交加,声音竟然开始颤抖。
“上!”三名黑衣人见她胆怯,果断同出重手,举刀砍向她周身要穴。
前两次,这帮巫教黑衣人都欲杀自己而后快,芈芙自知今日定然无幸,只求拖住刺客,不让他们追上那长老。
她挂念方兴安危,又恨自己红颜命薄,再也没能与情郎得配连理,不禁心中大恸。
芈芙本就寡不敌众,加之心有杂念,很快刀法渐乱,破绽百出。
“当啷”一声,她只觉虎口震裂,手中兵刃已被击落。
大限将至,芈芙长叹一声,索性引颈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