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女儿”,在安葬七郎的葬礼上,馨琪缓缓的说,“而他一直把你当最亲近的大哥。”
林风其实早就有些猜测,但这段事情仿佛根本没有在自己的任何记忆当中。
这像是一个深水炸弹一样笼罩在他头上,自己的过往难道自己目前都不清楚?究竟什么被修改了。若欣儿是自己的女儿,那她母亲又是谁,自己为何不曾有半丝印象。
但是那种亲近感又是那么强烈,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之前的记忆仿佛是被修改的,但丝毫看不出破绽。而且自己只是魔力被封印,记忆并没有啊。
到底还有什么是隐藏着的?就像是一张网,织在林风头顶。
他想问馨琪,但是她也只是拿回了一点点记忆。当然,最重要的,她拿回了往后生活的意义。
“桥姬,我要杀了你”这就是一颗种子,埋在了她的心里。
欣儿这几日一直很冷淡,甚至比往常更冷淡,仿佛要将周围一切都冰封。
但她在看林风时,好几次却红着眼。他是她的父亲,她是他的女儿。
但相隔这么久,他们都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如何贴近对方。仿佛一层玻璃幕墙夹在了中间。
下山的日期也将近了,就在两天后。馨琪只是收拾了自己的小包,就一直呆呆的坐着。欣儿也是一样,终于要离开这个束缚了自己几近来生所有时间的地方,不免心中有些惆怅和失落。
这里是牢笼,但也是一个算不得临时的家。
猛犸族长也在这几天参见了林风,协商了出山的想法。
很多族中的年轻人都呼声很高,毕竟外面的世界更加有吸引力。在这里偶尔只能通过外来的人,感受到外面的新奇玩意儿。
“林大人,我们族之后生息的希望便交在您手上了,猛犸勇士将不负您所望!”三米多长的权杖递交在林风手中那一刻,所有的猛犸族人全都望向了这个方向。
这个剽悍千年的族群,又要踏上这个世界的纷争了。他们,不论年少,性别,眼神中都再一次燃起了火光。
兽人是领域,领主意识极强的种族。这一次,在漫长而无目的的生活中,他们再一次找到了需要奋斗的目标,再一次寻到了可以奉献的东西。
踏下山的那一步,新的征途便又开始了。馨琪和欣儿多次回望,也踏下了这一步。
那是要走那一天的清晨,满山的风雪弱了许多,很多地方在阳光下开始复苏,有些草尖甚至冒了出来。
“领主,前方有三人身上重伤,后面还有大量手持器械的人在追。”伯生气喘吁吁的上报道。
果真猛犸一族都不适合做情报侦查,林风老远就能看到一个大块头缓缓朝着这边移动,一座小山似的。
靠近了,地面上甚至有比较明显的震感。
“难道是安迪?”林风眉毛一皱,快步向前。
“不投诚,也不说话!哼,那这时间怎么会再有你的容身之所?”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壮汉一刀劈向因为伤势再一次摔倒在地的女子。那女子在生死关头推了一把身旁的男子,“快走!”
“铿锵”壮汉的刀被一柄黑色的剑弹开,火花溅落在雪地上,露出底下的冻土。
“你大爷的,这荒山野岭,怎么今天这么多人?赶庙会吗?真是晦气!也不问问你大爷我是谁?”巨汉应该是巨魔与地精的杂交后代,一脸横肉极其狰狞。
“所以你是谁?”林风微微屈膝蹲下,一边平静的问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在他心里掀起了太大的波澜,对于这种事情,都有一些沐然。他伸出左手,绿色的魔素撒在三个人的身上,血痕慢慢的愈合。但这只是简单的皮肉恢复,深层伤势的复合还需要更多的时日。
“大爷我是...”话还未完,他的头颅便滚落在地上,只剩下诧异而愤怒的神色落在了雪地里。
“我不需要知道了”林风淡淡道。
后方的盗贼强盗蜂拥而上,一柄柄粗犷的大刀抡了上来。但是他们身后出现的黑影更加强壮,是一种压迫式的感觉。
“喀拉,喀拉”的声响过后,他们也随着手中的刀,永远停留在这片雪地了。
“也好,封印已破,留下一些尸身,滋养雪化后的万物吧!”
“还是领主有文化啊!”伯生笑嘻嘻的凑了上来。
一个个巨大的黑影也都露了脸。猛犸族的战力果然是天花板,强大的宛如绞肉机一般。
“这是怎么了?”领主问了声旁边的安迪。他的身上也都是血痕,左手还丢了,拿着不知从哪扯下来的破布缠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