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你门下弟子了?你将神剑以武而决不就是引得各派厮杀么?”
真虚道长依然固执己见。
“敝寺打扫藏经阁的小和尚慧贤便是身中玄明神掌而亡,你道教能脱得了干系?还有神剑不以武而决,若非要当场售卖不成?
怕是又要为一些多嘴多舌的小人恶意诋毁,说我南隐寺贪图钱财了。倘若现下物归原主,而他又无持剑之能,岂不是致我徒儿于险地?”
空悟禅师亦是无奈应了江湖豪客的邀约,若不以武挑得能主,谁又能驾驭得住这戾气极重的神剑?
“对,对……我派也有弟子是死于玄明神掌之下的,还有我……望盟主出来替我们主持公道……”
台下各派弟子纷纷向着真虚道长声伐起来,已然将他视作了杀人凶手。
快先行和三位君子站在台下,事不关己,笑看好戏。
南山则远远立在台边不知谁是谁非,心里想的只是那祝融神剑。
盟主牧远听得群情激愤,誓要查个水落石出,纵身跃上高台,向着台下的真虚道长拱手道:“道长,请一并上台,与各位兄弟对质个明白。”
真虚道长心无所惧,旋身一转,也跟着跃上高台。
“诸位兄弟暂且安静,待听道长细说其中缘由。”
牧远向着台下叽叽喳喳的弟子拱了拱手,现场这才安静下来。
“道长,今日当着群雄之面,可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真虚道长将拂尘一摆,扫了一眼旁边的空悟禅师,厉声道:“你们好生糊涂,我道教无端端的,为何要去杀害你们弟子?还故意留下证据,这不是摆明有奸人要存心陷害么?”
“无端端?我大哥青山剑派的《云水剑诀》不就是被你道教弟子给夺走了么?”
台下的柳回舟喝问道。
“不错,你道教弟子以黑衣人的身份偷入我藏经阁所为何物?若不是发现及时,只怕灭口之后,便该是盗取经书了吧?”
空悟禅师想到慧贤之死怒目而视。
“你们说的什么剑诀经书,老道压根就没见过。我若是要杀人灭口,才不会蠢到用本门功夫。况且会使玄明神掌的就一定是我道教弟子?简直是愚不可及,我道教弟子才没有那样的蠢货。”
真虚道长振振有词。
莫少言忽地朗声大笑道:“道长潜入我金兰城内杀了数名弟子,盗走百两黄金。你现在却说会玄明神掌的不只你道教弟子。在场诸位兄弟,除了你之外,会此种掌法的也就剩下我们盟主牧远牧大侠了。道长你的意思是盟主本人不成?”
他这话说的颇为犀利,将“就一定”改为“不只”,虽然意思相近,但意义大变,一下便成了真虚道长是在指认凶手了。而他的什么黄金百两自然更是夸大其词,大有多报亏损之嫌。
此言一出,可谓技惊四座,全场哗然,任谁也不会将此事往盟主牧远身上推想。莫少言这番算盘打的有些太大了。
牧远听了也是虎躯一震,哈哈笑道:“莫城主,休要乱开玩笑,牧某以盟主身份但可习得众派绝技,何须出此下作手段?就算是各派有意藏私,牧某也决计不会强人所难,干此卑鄙无耻的勾当。”
“阿弥陀佛,老衲也相信盟主为人,绝不会为了剑诀和经书杀人。莫城主这乃是你的一面之词。”
空悟禅师对于盟主牧远还是深信不疑的,这么多年从未干过任何有损侠义道的事情,多为平息调和各派间的矛盾而默默付出着。
“哈哈哈……我可没说凶手就是盟主,我只是借着道长的话做排除法而已。在场的兄弟,只有两位会此种掌法的,若然盟主不是凶手,那么剩下的那位自然便就是凶手了。”
莫少言见这算盘打不响了,重新回到起点,又将矛头指向了真虚道长。
真虚道长不禁勃然大怒道:“放你娘的狗屁,你们都是些什么名门正派?说到盟主头上就是一面之词,到老子头上就成理所应当了?我道教当真是这么好欺负的么?
玄明神掌是出自我们道教不假,但谁也保不齐不会外传,被人偷学也未始不能。你们便如此确定是我道教弟子所为?
那好,你说我杀害佛门弟子是为了经书,杀害金兰城弟子是为了钱财,杀了青山剑派的弟子是为了那《云水剑诀》。那马刀帮和红枪会的弟子,老子杀了何用?这还不能说明那奸人用意么?”
真虚道长一口气说完,本是说的头头是道,理由也无懈可击,然听在苏客和柳回舟耳里可就顿觉颜面扫地了。
怎么你这老道杀各派弟子都有理由,到了自己这里杀的便毫无价值了?我们两派在你眼里如此不堪?
“臭道士,你杀我弟子分明是觊觎我派的红枪阵法。杀我三弟的弟子便是为了盗他的狂刀八式。”
柳回舟为了挽尊,说的那些绝技在其他门派之前多少有些班门弄斧了,是以声音发虚,连骂人都显得彬彬有礼。
“哦?那请问你们的那些破东西丢了没有啊?”
真虚道长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大为不屑道。
“臭道士,你嘴巴放尊重些,我们两家的绝技怎么就成破东西了?现在是没丢,也说不准是你没找到而已。”
苏客兀自强辩。
“就你们两那些还敢自称绝技?送给老子擦屁股都嫌丢人。我还是为了这些盗书杀人?这不是放着家中的山珍海味不吃偏要去吃臭鱼烂虾么?真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