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圣君有令,不得杀生,今日算你好运。老和尚,不要逼我们动手,乖乖把魔剑和那剑鞘一并取来。”
群豪方见这双眼血红的家伙露了一手后心中已有了惧意,不敢妄动。
空悟禅师面如土色,不愿妥协。
“红眼,无须和他们废话,我们先把剑身取了再说。”
那双手煞白的男子将剑一提,负于身后,双足一蹬,径向祝融神剑奔去。
待其只离神剑数尺,举起右手之时,只听得那神剑“啾啾”鸣响,若似见了主人一般,倏地窜入他手中。
余人都是骇异的看着这一幕,空悟禅师亦是大奇,连白手自己也是一怔。随即祝融神剑的焰火骤然自他右手的银龙手套导入体内。
便在此时,白手只觉两道红影一闪,“啪啪”两声,眼前一黑,手中的神剑脱落,复回架顶。
自己则无声无息的掉落下去。
这一变故实在太快,白手兀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即身亡,实是死不瞑目。
然群豪都看得清楚,方才的两道红影正是佛明佛光两位神僧。他们一直不声不响的端坐在神剑底下,已然是入定之态,心只放在守护神剑上,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欲图不轨便施展所学给予其致命一击。
白手所中的乃是南隐寺的绝技“大力金刚掌”,且是两股掌力,一前一后逐渐交合在一起并中他的太阳死穴。
这一致命要害被如此雄浑的掌力击中,焉有活命之理?
“目中无人,罪无可恕。”
佛明佛光两位神僧发中此掌后飘然落于蒲团上。心想这两掌这般轻易便中,是这人太过托大,没将他们二人放在眼里的缘故。
其实是佛明佛光两位神僧自己一直端坐盘膝在神剑底下,不声不响。而白手居在大殿顶檐上,这里有一个视角盲区,被高架所挡。
下而不得视,非其目中无人,而是真的压根就没瞧见还有两位神僧在他脚下。
适才又见这神剑自认归主的飞入其手,心下正感诧异,怎也不料这两位神僧忽如鬼魅的窜了出来,中此两掌于白手来说,有些偷袭得手的意思。然佛明佛光二僧自然不认为是自己偷袭了他,只将缘由归于他目中无人。
群豪尽皆咋舌,还道他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不意只在两位神僧一招的功力下便即丧命,当真是出场越帅,死得越快了。
红眼见白手坠地,心下一颤,当即跳下,将其身抱于怀中。
双目含光:“白手,你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白手渐闭了双目,气若游丝道:“我知道,我很强,谁再说我弱,我跟谁……”
“急”字尚未出口便断了气。
“白手,你放心,我定会替你报仇。”
红眼起身,本是血红的双眼却忽地黑白分明起来,杀气不见,代以冷漠无情的眼神环视了一圈,只看得诸人一阵心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虽为魔教中人,但亦是凡胎肉体,生老病死皆是常态,请节哀顺变。”
空悟禅师将其之死归咎于自然常态,可谓是大彻大悟,离明心见性不远了,只是徒然搞反了顺序。
“老和尚,你也别念经了,今天这里谁也别想偷生。”
红眼语气平和,仿佛这里所有人的生死尽可由他随意摆弄一般。
各派弟子初见他们二人时还有畏惧之心,然见白手只在两位神僧手下一招毙命,不觉好笑起来。
况且这上千人已然因为魔教的到来变得戮力同心,更加恃众而骄,他能耐再大至多也敌不过二位神僧三招。
想来此人也是虚张声势故作高深,一些个胆子大的弟子叫嚣道:“好狂妄的口气,还一个都别想偷生,我倒是先偷一个你看看,能耐我何?”
下面的弟子哄笑着朝寺门迈去。
岂料前脚刚刚踏过门槛,红眼身如电闪,已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剑在一发一收间,数十名弟子的腿便断在了寺门外,登时鲜血溅了各人一脸,人群吓得惊叫慌逃。
众人无不看得胆寒,纷纷向后撤开,观光游客蹲在古树旁瑟瑟发抖,那县老爷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戏。
“魔教中人果然手段残忍,今日我武林各派同气连枝,共同对敌,誓要为武林除害。”
莫少言在人群中大叫。
“对,大家别怕他,今日我们人多势众,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南山在遇到魔教中人后也和诸位摒弃前嫌,一致对外。
“魔教果真是作恶多端,劣性不改,今日我便要为武林除此祸害。”
牧远当先一站,他虽然有一副仁慈侠义的心肠,但那也只是对自家兄弟容了情面。
可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魔教时,那就大不相同了,任他说的天花乱坠,这亲眼所见的狠辣手段可作不得假,即便他是为了报仇也不该这般残杀无辜。
“哈哈哈……刚才若不是我们救了你,你还有命在此大言不惭么?真是恩将仇报蛇鼠一窝的小人,算我有眼无珠,看错人了。”
红眼大失所望,不意第一个跳出来和自己作对的竟是自己所救的盟主牧远。
牧远知他所言不假,不想和魔教有什么瓜葛,回头一照,右掌向无伤手中的棋子凭空一抓,四子倏地悬于其掌间,猛的向自己胸前一拍。
群豪都是看得目瞪口呆,心想盟主这是在干嘛?
但见那四枚棋子一并拍入了牧远胸前,牧远继而运使内力将四子逼出。
豪气干云道:“欠你的,已还清。我牧某决计不受你魔教中人半点恩惠。今日……”
牧远话还未落,便即口吐白沫轰然倒地。
众人“咦”了一声,这是中毒之相,不约而同的向无伤看去。
无伤东躲西藏,自瞎子无命身后探出一头,有些羞怯道:“方才四子上施了些骨毒,本意是用来对付这魔教小贼的,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