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云游被带入一处密室之中,此为魔君平日练功之所。
云游闭目,正襟危坐,盘膝在魔君身前,魔君双掌推在他后背冲李还阳点了点头。
风水爻怒目圆瞪,一动不动,却是被点了穴,与云游相对而坐。
她如此气愤的原因除了是被迫参与其中外,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的作用仅是为了激发出云游的恐惧感。
自己生得这般美丽动人,却被这呆子视作恶鬼般生畏,任哪位姑娘不会动怒?
李还阳在准备就绪后,将云游拍醒,云游正自迷糊,昏昏沉沉毫无气力。
陡然见眼前正坐着风水爻恶狠狠的和他四目相对,当下惊起欲逃。
魔君将他压住,拍打着后背督脉穴位,继而将他翻身打在任脉穴位,惊奇道:“你身体的奇经八脉早已打通,但自中了驱阳掌后,有一股至阳真气淤堵在任督二脉之上。老夫现在帮你将此道真气逼出,不可再行拖延。
你身受重伤,本以为无力承受此番痛苦,就怕你在真气逼出之时,血流不畅断了气息。然方才你在见到我家宝宝时,血脉喷张,活力十足,是以而此。”
云游承受着灵魂与肉体的双重痛苦,只觉体内的气机在他掌力逼催之下,翻腾奔走,在各处经脉间不住更换位置。
有如万剑齐刺,千刀刮骨,若不是眼前有这女魔头在震慑着,哪里能抗住此时。
魔君此番逼出真气之说也纯是缓兵之计,并不能将他彻底治好,故意告之可以伤愈,仍只是为了试探。
在持续运功,过了大半个时辰后,二人大汗淋漓,终于将淤堵在任督二脉的真气更换了位置。
魔君适才在为他行功运气时,脸漏诧异之色,这小子体内除了这驱阳掌打入的异种真气外,还有一股莫名的气息,若隐若现,若存若亡,让他无法捉摸。
李还阳和他交换了几个眼神,摸在云游的膻中气海上,一触即收,相视点头而笑。
魔君缓缓起身继而解开了风水爻和云游。风水爻穴道一解,反手便向云游打了两巴掌,似乎是被气哭了,带有哭腔嗔怒道:“混蛋,我生得就有那么让你讨厌么?”
打完起身便跑了出去。
云游摸了摸脸,听她打的委屈,也不觉得自己如何痛苦,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这女魔头就是那日在相仪城莫名其妙打我的疯丫头。”
魔君奇道:“你们认识?”
“她打我的手法如出一辙,这个忘不了,只是那日我明明看到的是位老头,转眼又成了位姑娘。连妆容打扮也换了,一时没能认出,现在想来也只有你们无相圣殿的人才有这本事。”
云游被打了一通后,精神也充沛了许多,只是一些皮外伤还在,动了手脚不禁躬身疼痛的哇哇大叫起来。
“啊唷,我会疼,那就不是做梦,你们都在,这么说我真的还没死?”
云游像是死里逃生,见到二人倍感亲切,激动的抱了抱他们。
“武林中人将你们无相圣殿说的无比邪恶,是个不折不扣的魔教。怎么我反倒越看你们越加顺眼了呢?风老头,你的赤色红发呢?怎么变成黑色垂下来了?”
云游说着一脸好奇的摸着魔君的头发和胡子,俨是位调皮的孩子在自己父亲面前撒娇讨喜的模样。
魔君朗声笑道:“那些都是用来吓唬世人的,头发是染红的,洗掉了。怒发冲冠也是老夫以真气逼出来的,都是障眼法而已。
人都是视觉动物,只相信眼睛看到的,殊不知这世界上看不到听不到的占了大多数,这不是很蠢么?”
云游看着魔君略有所思。
魔君说完,一把将李老头拉了过来,说了句:“障眼法”。
李老头立时成了一位面容绝佳的美貌女子,随而魔君一拳向她脸上打去。
云游怜惜道:“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也下得了手?”
言罢魔君随手一转,那美貌姑娘立时变成了一位相貌奇丑的妇人,挥一拳打了过去。
而云游上前又补了一脚,厌恶道:“这也太他妈丑了。”
魔君双手一摊,无奈道:“看到没,同样一个人,只是换了一个皮相而已,待遇却是这样天差地别,哎,连你也不例外。”
“同一个人?多种相?”
云游好奇的向那被打的丑妇人看去,却见李还阳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缓缓爬起,抱怨道:“风老头,下次要示范,你来,挨打的总是我。”
“不要相信任何人,语言可以编成动听的谎话来欺骗你的耳朵。眼睛同样会被美丽的事物所魅惑而失去真相。对待武林中的人和事都要以此二法为准,否则在江湖上便很可能会中了其中一招而不自知。”
魔君语重心长,让云游听来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当真成了他徒儿一样。
“风老头,你怎么说话跟个传道士一样,我可不是你徒儿。你能救我性命我很是感激,还未请教恩公真正大名。”
云游心下想着,这人是魔教魔头,虽然救了我性命,可父母皆是为他所害,定要找时机除了他,方能与弟弟相认,是以也格外谨慎。
魔君也觉得现在说这些有些操之过急,回过神来,指了指李还阳微笑道:“李还阳,李老头,你也可以继续叫我风老头,本名风千千,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云游一怔,心想他们不是知道我名字么?怎么又来问,故意试探?当即嘻笑道:“风老头,你可是老糊涂了,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魔君笑呵呵道:“实不相瞒,我们水星城精通命运推算之术。当日取剑便仆了一卦,乃算得有一位叫做幕云游的徒儿会自天而降的来助老夫。他是一位不世出的高手,然见你并未有什么功夫,靠得是体内的异种真气,可说事有凑巧。为了避免弄错了人,是以要再三确认。”